他們進了一家飯館。上午人不是很多。她盯著鐘表默不作聲。

“你怎么想起把書給長江了？”他朋友問。

“因為這是我國第一大江?！闭f完他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很好笑。然后三個都沒怎么說話。他夾些菜到她碗里。

“吃不下去，”她推開碗說，“我得過去了?！?/p>

“今晚回來嗎？”他問。

“他要我就給她。”她看見他有點感傷，又拉拉他的手，“我給你電話吧。”

“堅強點，”他說，“過了今天，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了。”

她點點頭，然后對他朋友眨眨眼睛，說：“別忘了解救人質(zhì)?！?/p>

“人質(zhì)？同胞？”他朋友問，“什么意思?。俊?/p>

“愛斯基摩語的音譯，”他解釋說，“就是說這頓飯得你來買單?！?/p>

他朋友大笑起來，說：“對了，你怎么說來就來了？”

“很有可能是因為我想你了，”他說完轉(zhuǎn)回身，“小姐，上兩瓶地產(chǎn)啤酒?！?/p>

他沒再和朋友說話，兩個人對著默飲，很快他又要了四瓶。

“少喝點吧，”他朋友勸他，“你還得去出版社呢！”

“出版社？我去哪兒呀？那里誰認(rèn)識我?。渴Y峰？他誰呀？”

“你過得怎么樣？”

“很糟糕。有段時間沒錢了，躺在床上四天沒吃一點東西，就等著稿費到?！?/p>

“你說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不死就得走下去。”

他仰頭喝光一瓶，說：“這回剛有兩千塊，來回跑這么一趟就得一千?！?/p>

“你能不能不再這樣？我上次見到你就看你差點為北京一女孩跳江?！彼笥褜⑺票頋M，“她來做什么？”

“她剛和她男朋友分手，她喜歡他，或許是曾經(jīng)喜歡愛他。她說她想來把初吻送給他。”

“這算分手的禮物？”

“嗯，還有一首王菲的歌?！?/p>

“那你來算什么？”

他喝了一杯酒，說：“你知道嗎？在她面前，我成中世紀(jì)的騎士了?！?/p>

“那你攔著她呀！”他朋友叫起來，“你不出錢她就用不著來了呀。”

“我說同意加支持?！?/p>

“你瘋了嗎？“

“喝酒吧?！彼f著又要了四瓶，他感到眼前有些模糊，后來他伏在桌上睡著了。

下午他被電話吵醒了：“Hello！失去羽翼的天使！”

“你這么老土的名字？”她問，“你在哪兒？”

他看看四周答道：“我在他宿舍。搞定了嗎？我們今晚回廣州。”她沒有說話。他跳下床，看看時間，問：“那首歌你堅持唱下來了嗎？”

“我唱了，一句一句的，一點都沒哭，就是唱得我都哽住了，我也沒哭。我硬是唱下來了?！?/p>

“你長大了?！?/p>

“我還跟他接吻了呢，吻了五分鐘?！彼α耍拔覛舛即贿^來啦。”

“那算什么呀，我第一次吻了半個小時?！?/p>

“你那是戴氧氣罩！”她說，“我想好了，我一過十八歲就生個寶寶，這樣就不用再談戀愛了?！?/p>

“同意加支持。而且我會主動熱情加免費向您提供優(yōu)良的種子。”

“救救孩子……”

“沒有啊，大夫說我最好的基因都是隱性，就是可以遺傳給下一代的那種?！?/p>

“別逗了。今天就回去？你不是要去出版社嗎？”

“我去了呀，不過我發(fā)現(xiàn)那里的男編輯不帥，女編輯不漂亮，在那出書沒前途。”

“你就很帥？”

“至少有人這樣說過?！?/p>

“自欺欺人，”她知道，“你有韓寒帥嗎？”

“這個問題不需要問?！?/p>

“有他才華多嗎？”

“這個不需要回答?！?/p>

“那你還想給本公主提供種子？”她靜了一會兒，說，“要是他肯要我就好了?！?/p>

“你怎么又哭了？你已經(jīng)比我幸福多啦，你剛剛跟人家熱吻五分鐘呢。我只有吻熱水袋的份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