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安心翻了個身,沒好氣地說:“少來我這里裝心理醫(yī)生。滾你自己床上去?!?/p>
納蘭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你媽媽獨自撫養(yǎng)你挺不容易的,你應(yīng)該理解她,支持她追求自己的幸?!?/p>
“我理解?!卑残漠Y聲甕氣地回答。
但并不是理解了,就可以愉快地接受。
納蘭拍了拍她的手臂,寬容地說:“我也理解?!?/p>
沉默了片刻,納蘭又問:“如果今天那個變態(tài)帥哥通知你被錄取了,你會怎么回復(fù)他?”
安心惡狠狠地回答:“我會咬死他!”
從圖書館走出來的時候,納蘭有氣無力地靠在安心的肩膀上呻吟:“這么厚的資料,張教授該不是弄錯了吧?兩天的時間,誰能看得完啊?”
安心敲她的腦袋:“既然誰也看不完,那你還擔(dān)心什么?”
納蘭撇了撇嘴:“我擔(dān)心的是會被他叫到——我運氣一向不好。”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像過了電一樣跳了起來,剎那間變得精神抖擻。
一只手還無比風(fēng)情地捋了捋頭發(fā)。
“你干嗎?”安心狐疑地看著她。
納蘭盯著圖書館階梯下的某一點,兩只眼睛閃閃放光,連步態(tài)也輕盈了起來。
安心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是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正背對著她們打電話。不禁失笑:“你膽敢跟別人賣弄風(fēng)騷?不怕鐵延扒了你的狐貍皮?”
納蘭還沒有說話,那男生忽然回過身向她們的方向看了過來,利落的小平頭,健康的麥色皮膚,俊朗的五官,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陰沉的,或者說酷酷的眼神,好像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納蘭輕飄飄地贊美了一句:“真的是好帥哦?!?/p>
看上去是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
安心再掃他一眼,那男生也正在看著她,目光交錯的瞬間,他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尷尬。
竟然是……是……是那個變態(tài)色狼!安心掉頭就走。兩個聲音同時在她的背后追了過來。
“你跑什么?見鬼了?” 這是納蘭的。
“安小姐,請你留步!”這是變態(tài)色狼的。
黑色的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懇切地說:“安小姐,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事先我并不知道愛米……”
安心停住了腳步,深吸一口氣,不客氣地抬起頭打斷了他的告白:“對于不愉快的事,我會第一時間把它忘掉?!?/p>
“我只是覺得很抱歉,希望能跟你解釋清楚……”安心的話似乎讓他微微地有些不耐煩。
安心想了想,把手里的資料放到了旁邊的木椅子上,背過身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然后撕下這張紙疊起來放進(jìn)一個空白信封里。
“拿著,”她把信封遞到了他面前,“我的時間寶貴,要想讓我聽你解釋,那就得按我的規(guī)矩辦——你得證明你跑得比我快?!?/p>
雷鐘疑惑地接過信封,正要打開卻被她制止了。他看到她的眼睛閃動著一種狡黠的神氣,不由得心生警惕。愛米每次惡作劇之前,都會出現(xiàn)這種神氣……
“你從哪個門進(jìn)來的?”安心笑瞇瞇地問他。
雷鐘開始覺得后背有些涼颼颼的,警惕地回答她:“南門?!?/p>
“好。就南門?!卑残乃斓恼f,“我讓你先跑二十米,如果到了南門我還沒有追上你,我就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作個了斷——從此一笑泯恩仇,各不相欠。怎么樣?”
看到他遲疑的樣子,安心露出一個輕蔑的淺笑:“我說,你該不是好日子過得太久,連跑步都不會了吧?大叔?”
一聲大叔砸過來,雷鐘心中立刻生出一種“廉頗老矣”的年齡危機——在她眼里,他真的有那么老?
“跑就跑!”雷鐘遲疑地看了看周圍,寂靜的校園,只有那個和她一起從圖書館里出來的女生站在遠(yuǎn)處看熱鬧,另外就是綠地后面的運動場上有一群小伙子在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