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冬青看她一眼,翻開手機就要打電話。
“我叫單冬元過來,他研究所離這里不遠(yuǎn)。”
“冬青——”簡啟丹史無前例地甜蜜了一次,“快考試了,冬元忙著學(xué)習(xí)呢,沒時間過來,你叫別人吧?!?/p>
單冬青對著天嘆氣,她知道簡啟丹一直對徐楊念念不忘,自己不肯牽線,她嘴上不說,心里肯定記著這一回呢。算了,為了友情,犧牲小白楊一次。單冬青撥電話給徐楊,一邊給簡啟丹打預(yù)防針。
“他可忙著呢,說不定今天輪不到休息?!?/p>
“沒事,你問問唄,來不了就算了。”簡啟丹笑得一臉諂媚。
電話撥通,徐楊居然破天荒地休了假,滿口答應(yīng)來吃飯。簡啟丹很高興。徐楊要好一會兒才能到,兩人也不急著吃飯,就找了冷飲店坐下等。
單冬青照例點的是冰激凌,眼巴巴等著服務(wù)員送上來,剛要挖一口,就被一只手?jǐn)r住。單冬青一抬頭,果然,虎口奪食的就是徐楊。
“你要吃這個,待會兒就別吃飯。”徐楊端著一張醫(yī)生的臉。
單冬青很無奈,轉(zhuǎn)而替他介紹簡啟丹。
“這是簡啟丹,以前就認(rèn)識的。”
“我知道,你和冬青一起住的?!毙鞐钷D(zhuǎn)向簡啟丹,笑容明朗,“好長時間沒見,變漂亮了?!?/p>
簡啟丹抿著嘴偷笑,明顯這句話很受用。
三人說說笑笑找了一家火鍋店,結(jié)果一進(jìn)去徐楊就不滿意,這家店用的都是天然氣,單冬青遠(yuǎn)遠(yuǎn)地繞道走。簡啟丹先以為他是醫(yī)生有潔癖,怕這里不衛(wèi)生,一看到單冬青的樣子,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
“要么換一家吧。”
“換什么換,就這兒吧?!眴味嘁荒槻辉谝猓茈y得做了一次主。
三個人坐下來吃飯,徐楊很爽朗,并沒有因為和單冬青關(guān)系好就忽略簡啟丹,反而是他們兩個話多一些,單冬青只顧著吃飯,偶爾插句話。吃了一陣想起來自己的冰激凌,趁徐楊不注意找過去,結(jié)果盒子里面全空了。
“我替你吃了,省得你看了眼饞?!毙鞐顟B(tài)度很自然。
單冬青無語,簡啟丹在旁邊笑個不停。
吃完飯分手,徐楊回了醫(yī)院,上今天的夜班。簡啟丹和單冬青回家,洗去一身的火鍋味,沒有洗去簡啟丹臉上微笑的余韻。單冬青守著洗衣機等衣服出來,她在旁邊說:
“以前沒覺得他這么好處,我發(fā)現(xiàn)我和他共同語言還挺多的?!?/p>
“那是,都挺能侃?!?/p>
簡啟丹點頭表示肯定。洗衣機停了,單冬青一件件晾衣服,簡啟丹跟在她屁股后面,隨手拉展著濕衣服,想了想,說:
“他還挺了解你的。”
單冬青手一停,說:
“都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p>
簡啟丹又點點頭,似乎再沒別的可說。她心里本來有點酸溜溜,見單冬青坦蕩蕩的樣子,徐楊也沒有什么特別明顯的地方,好像也沒什么。不過徐楊今天給她的印象實在很好,她原來是好感,還帶點懷舊,現(xiàn)在則快要發(fā)展成喜歡。
簡啟丹回屋里去之后,單冬青一個人在陽臺上站了一會。遲疑了一下,她直接拿出手機來發(fā)短信給徐楊。
“你覺得簡啟丹怎么樣?”
徐楊隔了很久才回過來。
“人很好,對你也很好?!?/p>
再沒了別的,有點意料之中,單冬青舒口氣,不知道是輕松還是沉重。徐楊知道她什么意思,他的回答她也看懂了,的確很坦蕩,沒有一絲曖昧。她想自己的確不該管這事。
從陽臺回來,簡啟丹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神情竟有一點憂郁。單冬青笑笑,打趣她:
“怎么了?跟文藝青年似的。”
簡啟丹這次卻沒有跟她開玩笑。她抬起頭,很認(rèn)真地說:
“他和她那個女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想知道?!?/p>
單冬青一怔,看到簡啟丹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她沉默了幾秒,說:
“我明天有要緊的約會,得早點睡,徐楊的事,改天再告訴你吧?!?/p>
簡啟丹答應(yīng)了。
單冬青回房里去,上床就睡覺。她明天的確有重要的事,請法院的幾個頭頭吃飯,聯(lián)絡(luò)感情,她有得熬。孫律師說到時候可能還有海天的人,不管外面怎么說,飯局上解決問題,和和氣氣喝個酒,這次的案子就算了結(jié)。
她沒來由的心里有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