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眼珠變成了黑色,殷佐他們便不會懷疑你?!”心中頓時有些著急,她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決定先以試探為主。
身后男子卻忽然沒了聲音,而后腰上忽然被人緊抓住,接著整個人被賀蘭皓月提起,飛身而上。
腳下突然懸空,她心下一驚,雙手幾乎反射性地抓緊了賀蘭皓月胸前的衣服,生生不敢出聲。
“怎么?這會兒想倒貼本公子了?!”賀蘭皓月皺了皺眉頭望向她抓住自己的手,而后變了聲音道:“把你爪子放松一點,不要壞了本公子這一千兩的袍子?!?/p>
聲音剛落,立即換來冰塵雪一陣冷哼,滿臉不情愿地望了眼自己的手,卻又不敢有所松動。
賀蘭皓月斜眼掃了懷中頗為僵硬的人一眼,忽然在一條巷子深處停下來,迅速拍去了冰塵雪的手。
“你這是要上哪去?!”縱然不想與他說話,她望了四周一眼,隱約感覺有些不對,急忙出聲問道。
賀蘭皓月優(yōu)雅地拍了拍身下的袍子,與她視線相接的一瞬間,慢慢揚起嘴角。那雙微瞇的眼睛,淡淡的笑容,仿佛都充斥著一股邪肆的魔力,讓人深陷其中。
“正如你所言,想必他們已經(jīng)開始全城地毯式搜索了。眼看這天色也快亮了,我們不如找個地方休息會兒,怎樣?!”說完忽地從袖中取出一把折香扇,大搖大擺地往前面走去...
經(jīng)過一夜的折騰,天空漸漸破曉,被黑暗浸潤的四周慢慢顯露出真實的面貌,耳邊不時傳來公雞報曉的叫聲。
冰塵雪茫然地望了眼走在前面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心中盤算著該如何逃脫此人的鉗制。
她不會跟他走的,更不會去相信那簡直荒謬無比的預言。
心下想著,她不覺悄然向后退去,目光快速地掃了周圍一圈,在瞥見身后不遠處一條暗巷時,臉上一喜,腳步便要往那個方向挪去。
“我的小娘子,你這是想上哪兒去?!”只聽賀蘭皓月冷笑一聲,聲線婉轉(zhuǎn)。他長長的睫毛籠在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上,朦朦朧朧,將雙眸描的更加神秘誘人。
抬頭撞見一雙深黑的眸中,冰塵雪尷尬地抿了抿唇,半晌后輕聲咕嚕了一句:“還是藍色的順眼?!?/p>
賀蘭皓月沒理會她,右手將身后之人強硬地拉到身前,面上有些恙恙之色。
兩人一路上沒有再說話,直到走出巷子繞到了一處燈火通亮的地方,冰塵雪猛地睜大了眼望向身邊的男人。
四周華燈眩目,映得處處明如白晝。燈光灑在那一池碧湖上,隨波晃動,璀璨如天上繁星,湖旁花樹羅列,一座高檐閣樓聳于一片闌珊中,湖風吹來,隱聞絲弦之聲,閣內(nèi)人影幢幢,宛如人間仙境,又似攬月勝地。
“醉蓮閣?!编啬畛鲩w上三個翠玉雕刻而成的大字,目光不由望向人潮涌動的門前,卻見一片花紅酒綠中,均是身著各式各色華服的男子,一時間,心中立即了然。
“還杵著干什么?!”賀蘭皓月上前走了幾步,見身邊人目光呆滯地望著門前來往的男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冰塵雪沒有作聲,一顆心頓時撲通撲通直跳,十八年來她從未離開過學士府半步,更何況于這等男人享樂的地方,一時間,僵直在外邊,不敢進來。
“我..還是不進去了?!彼记跋牒?,她轉(zhuǎn)而又大膽地望了賀蘭皓月一眼,身子不由退后了兩尺外,臉上亦十分尷尬。
興許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賀蘭皓月嘴角忽而漾開一抹古怪的笑容,右手執(zhí)古扇,往這邊度過來,輕笑道:”如今你都已經(jīng)是本公子的人了,還需擔心這些俗文縟節(ji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