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挑著,服務(wù)員恭敬在后頭接過,一時間,已經(jīng)滿滿一懷抱了。呵,不菲的品牌,這女人應(yīng)該十分富有,如同城堡里的公主一般,不知世事憂愁,哪像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權(quán)利。
“清兒?”嚴旭南不滿地拉回神游太虛的她。
她正襟危坐,隨即露出抱歉的一笑。這么多年來職業(yè)的反應(yīng)。
嚴旭南有一剎那的炫目,竟被那客套的,可以說有絲絲虛偽的笑意給迷了心、迷了眼,她不再是那個傻傻的,一叫她,她回頭還一副迷惘不知所謂的模樣了。
這兩個人,原本可以說太多的話,可是都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都沉默不開口了。
那些記憶,遙遠得讓人一時想不起來,但在一個特殊的時段,便這么順然地溜出塵封的記憶。
“清兒,臨川畢竟對你而言,還是陌生的。雖然暫時順利,但我希望,能讓我在一旁幫你?!?/p>
“但不可能是這種方式?!彼p眉緊蹙地搖頭拒絕。
“你和伯父一樣固執(zhí)。”
“不準你這樣說爸爸。”她臉色有些蒼白,那淡淡的黑眼圈,隱隱若現(xiàn)。
“如果不是顧慮伯父和凝兒,你還會離開我嗎?”他露出心疼的神色,橫過桌面,拉住她的雙手,雙眼熠熠閃光。
她低頭看著被攥得發(fā)紅的手,放棄抵抗,低低道:“旭南,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這十年,我一直在等你,我,唯獨我,不能再逼你了?!彼麨樽约菏陙砼c她的通訊全無,作著令人動情的解釋。
她訝然地抬頭看他,眼眶已經(jīng)微紅。
“你選擇了凝兒……”
“你知道!我無路可選!”他打斷她的話,有些咬牙切齒。
宋清一顫,驚恐地拼命抽出手來,顧不得那疼痛。嚴旭南尷尬地收回手,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靠回椅座。
沈星買完衣服,拿出手機給易正維打了個電話。
“是,正維,我就在附近?!?/p>
“對,世秉大廈,可以一起吃飯嗎?”
“什么,你今天有約了??”她的語氣頓時失去了光彩,她停住腳步,看看,朝尚維咖啡廳內(nèi)走來,挑了個位子便坐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趕時間了。
這個時候正是吃飯的時間,咖啡廳客人甚少,沈星一路打電話進來,她的聲音讓宋清回過神來。宋清忙看看表,六點四十分了!
“要走了?”嚴旭南體貼地問道。
“是?!闭f著,她已經(jīng)低頭整了一下材料。她已經(jīng)不能再坐下去了,她答應(yīng)了爸爸,不是嗎?她和嚴旭南之間,隔著太多太多的東西,已是不可能了。
“媽媽一直問起你,想讓你回去吃頓飯?!彼鹕頃r,嚴旭南隨口道,事實上,他已經(jīng)快被徐雅悅煩死了。
“嚴伯母?”
“她那天看到你送我回來?!?/p>
她慌亂地點頭道:“真是抱歉,因為一直忙。我會給她打電話的?!?/p>
徐雅悅是真心地喜歡她,不是因為她和旭南的種種,她老早就該去拜訪她了。
“沒關(guān)系,她知道你忙,什么時候去,給我個電話?!彼退⒓缱吡顺鋈ァ?/p>
沈星無聊地四處張望,看到一對璧人從眼前過去,不由得被吸引了視線,像他們那樣,才算登對吧。
看他們的裝扮和氣質(zhì),這兩人,應(yīng)該是門當戶對才是,她們的婚姻,才不會受到父母的反對。她落寞地想。
“清兒,關(guān)于項目的事情,我們有必要再談一次。你畢竟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眹佬衲霞澥康刈o著宋清進電梯。
“你改變主意了嗎?”
“好吧,我向來固執(zhí)不過你,不是嗎?”
他一陣輕笑,他們靠得太近了,她有些暈眩,于是不留痕跡地退了兩步。
“那好吧,希望下次,我們能談些實質(zhì)性的問題?!?/p>
“好,約在球場如何?”
她想了想,點頭。
他突然轉(zhuǎn)身,伸出食指撩起她低頭垂在耳畔的一絲頭發(fā),語氣綿長悠遠,“記得戴那頂棒球帽。”
她脫口而出,“粉色的!”
迷蒙中,她就這樣被嚴旭南得意地摟著出了電梯。
一出門,到處充斥著車聲,人聲。她呆呆地看著嚴旭南瀟灑地驅(qū)車離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腕看表,竟不雅地罵了一聲“該死”!已經(jīng)七點零五分了。
兩次跟易正維見面,她都遲到,而且都是因為嚴旭南!
她一邊往地下車庫走,一邊撥電話。
“易總?!?/p>
易正維正皺著眉,從三十樓往下看地面上的車流人流,這宋清,是不是對他有意見?每次都要遲到。
“宋小姐?!?/p>
“對不起,易總,有些事情耽擱了,我就在您公司附近,馬上過來接您。”
高跟鞋在寂靜的車庫地面咯咯作響。易正維隔著話筒,便已猜到,她正去地下室取車。
“好,我在銀控樓下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