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gè)在后宮放了若干男寵,荒淫無度的女人!
賀喜吸了一口氣,再看那喬妹,先前慘白的臉頰已然泛紅,不禁穩(wěn)了穩(wěn)心神,問她道:“這西邊的女子,眼睛可都是像你這般的?”
喬妹望著他,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道:“逐州地處邰涗與南岵的交界處,民多為幾地雜生,所以民女的眼睛會帶點(diǎn)兒藍(lán)色。若是再往西,到了邰涗國內(nèi),那邊的女子眼睛多是藍(lán)中泛黑?!?/p>
原來如此。
這么說來,那女人的眼睛當(dāng)是藍(lán)黑色交雜了?
他斜眉半晌,大掌一扯袍襟,半寬了衣物,又看了看那喬妹,道:“朕就再給你一次機(jī)會?!?/p>
喬妹濕睫微顫,心仍惶恐,慢慢起身,沿榻而坐,小手輕輕攀上他的肩,唇緩緩湊近他的臉,閉了眼睛,一點(diǎn)一點(diǎn)舔吻他的唇角。
耳邊卻響起他冰涼徹骨的聲音,“睜開眼睛?!?/p>
喬妹一顫,將眼睛睜開,一下便撞上他似鋒刃一般的目光。
那目光有如利劍,直直劈進(jìn)她的眼中,叫她慌亂萬分,胸口咯噔一聲,仿佛什么東西碎了一般,扎得心疼。
他盯著她的眼睛,目光一寸未移,半晌后,一把撕落她身上的衣物,火燙的大掌將她裹了又裹,在她身上留下道道紅印。
她心悸不堪,胸前花朵驀地綻放,熱流漫遍四肢百骸,只見得面前那惑人如妖孽一般的男子眸泛寒光地盯著她,冷冷地道了一句--
“沖你這雙眼睛,朕留下你了。”
那一句,三分懾人,二分蠱惑,五分霸氣。
更鼓打罷,雨聲漸大,靄靄水汽淹了一屋子。
身上錦綢絲袍密密地貼著肌膚,恁地扯了股涼意進(jìn)來。
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紗帳外,只瞧見身側(cè)那人在暗中也淡閃的眸子。
英歡的手從被中抽出來,沿著那人的胸一路滑上去,直直探上他的臉,蓋住他的眼,低聲道:“怎的不睡覺,只盯著朕?”
那人不動,任她的手放在他額上,冰涼的指尖觸得他愈發(fā)清醒,半晌,才伸手去拉紗帳,身子微微往外面?zhèn)攘艘粋?cè)。
英歡收回手,翻了個(gè)身,輕喚了一聲,“寧墨?!?/p>
他動作停了一瞬,仍是起身坐直,“陛下有何吩咐?”
這么靜的夜里,這么敞的殿內(nèi),他聽見她輕輕地笑了,那笑聲里無甚笑意,只淡淡地透著股子落寞之意。
“和原先想的不一樣,是不是?”她仍在笑,低聲問他。
寧墨身子微僵,心底里有冷意滲出,微有喟然,道:“是不一樣?!?/p>
英歡半坐起身,擁著紅底金絲錦被,懶懶地靠上墻,紅唇一彎,臉上笑意斂了些,“出得這殿外,若是敢開口胡說,休怪朕無情無義?!?/p>
寧墨聞得此言,心里頓時(shí)又涼了三分,回頭去看,卻看不清她的臉,不由低眼,“臣斗膽,想問個(gè)問題……”
她裸在被外的肌膚觸上那濕冷的潮氣,不禁顫了下,又裹緊了被子,才道:“但問無妨。”
他撐在床側(cè),默然片刻,才啞著嗓子道:“陛下……可是對所有男子都似這般?”
黑暗里,英歡唇旁劃過一抹帶了諷意的笑,她便知道,他要問的是這個(gè)……壓了壓聲音,淡淡道:“是。”
寧墨起身,撩開紗幔,動作緩慢,“無一例外?”
英歡揉了揉被角,“無一例外?!?/p>
寧墨口中一聲微嘆,聲音幾不可聞,走去外面,取了衣物來,一一穿好,又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她,道:“時(shí)辰還早,陛下多歇息歇息,臣先告退了?!?/p>
英歡不再言語,待看見他一步步出了那殿門,才拉過被子,躺回床上。
屋外天色已有一絲亮意,床頂黑色承塵上的金色鈿花映著窗子那邊透過來的光,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