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方為安吃到實在撐不下才作罷。吃完后明顯感覺肚子不舒服,一個下午嘴巴發(fā)麻。終究,勉強吃下的東西受苦的還是自己的胃。
為安早上就把衣服放到了韋樂家里,還向她打聽了一下她房子的裝修公司,她隔壁恰巧也在裝修,一個香港人,裝修風格相當簡潔,讓她幫忙留意。如果有合適的這周就可以開始。父親那套房子真是送得太及時了。也好,借著這個機會搬出來住。房子只是簡單裝修,沒有形成風格,父親說過按照為安自己的喜好再改。
按照為安的喜好?淺紫色布藝沙發(fā),米色地毯,暖色地燈,一米五寬的床,灰白相間的魔方格被套,楠木書柜,按摩浴缸……
獨自一人住在一套小房子里,沒有聲音,或許會寂寞得發(fā)瘋。為安不認為自己不能忍受寂寞,也許會寂寞到死。她一直都是寂寞的,像是被拋棄的靈魂。
或者可以養(yǎng)只貓,養(yǎng)條小狗,這些小動物遠遠比那些男人來得忠誠。他們不懂背叛,依賴于你給的食物,與他們最親密的只有你而已。
一個下午,方為安都忙得渾渾噩噩,不是很多事,只是狀態(tài)不好,效率低。本來做好的一件事,感覺哪里不對,又返回來重做。如此一來,反反復復,整個人精神幾乎要崩潰。
都下班了,方為安不想那么早去韋樂家,留在辦公室加班。有男朋友總是不太方便。其實事情不是很急,但待在辦公室不知做什么好,就動手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喝了一天的檸檬茶,換上速溶咖啡,泡一包覺得不夠味,于是小小的馬克杯里泡了兩包雀巢咖啡。速溶咖啡的味道自然和家里的原味咖啡沒法比,但好在方便。忘了是哪次加班,助理小謝給了她幾包,今天開抽屜看到,才想起應該把它喝了,放了有些日子了。
手機一直是關(guān)機狀態(tài),自然沒人找她,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不免有些詭異。電話突然響起,讓人想起港產(chǎn)鬼片,覺得毛骨悚然。起身定了定神,方才接起,電話那端有些嘈雜。方為安在“你好”之后“喂”了兩聲還是沒聲音,正待掛斷電話,那邊聲音才響起。
“方為安,出來吧,出來喝酒。我和鐘柏,還碰上了南豐的邢蔣,還有個帥哥。你還在公司?。俊睘榘残崃诵犭娫?,她聞到了酒味。
“廢話,你不正打著公司的電話嗎?我手上事情還沒做完,不出去,你們在哪兒?”
“還能哪里,‘傾城'唄。你今天怎么那么賣命?平時沒事你不待辦公室的???老于給你加工資了?你手機怎么關(guān)了?”
一連串的問號,問得方為安以為醉的那個人是自己,看了看表,也不晚,才十一點。
“你們繼續(xù)吧,我不去了,少喝點兒?!?/p>
“真不來了?可別后悔!”然后那邊壓低了聲音,“上次我們討論過的那個明星也在哦,和那個誰。”說得神秘兮兮。
明星?他們八卦過的明星不少,她轉(zhuǎn)不過彎來是哪個。不過,她現(xiàn)在對誰都沒有興致,隨口問了一句:“那個誰是誰?”
“你是不是和鐘柏一樣喝醉了?你怎么就沒明白過來呢?我們的默契度降低了啊。”
方為安突然想起某個早晨,他們聊起過某富少和某二線女星約會,被狗仔偷拍,恍然大悟。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道:“明星了不起啊,姑奶奶我不稀罕,你們接著玩?!泵餍蔷土瞬黄鸢?,還不是靠臉蛋身材。想我方為安,雖不是傾城傾國,但打扮一下也勉強能算個美女,身材雖不是細柳蠻腰,但也不至于差到哪兒去。可為什么偏偏沒人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