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diǎn),老白、小林、為安三人去南豐,接待他們的是邢蔣。小林比較常來,和他很熟,而老白,似乎他們昨晚還一起喝酒。三個人有說有笑,為安雖然和他吃過兩次飯,終究不是熟人,所以覺得插不上話,按他們的要求改文件,默默地做著事,也沒有心情搭話。改完,讓他們簽完字就可以走人。
方為安想起晚上要面對的人和事,頭皮一陣發(fā)麻,其實(shí)不想去的,想這樣斷了,并不是說要成全他和方紫星,只是不想去問個究竟,何必去羞辱自己。她也不要簡意軒的什么交代,他也給不出什么交代。她真的想不出怎樣狂烈的感情,才讓他們不顧一切的在一起,或許她真的是個乏味到極點(diǎn)的女人。
她不想說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有多無恥,更不會去指責(zé)她搶走了自己的男朋友。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也不想去揣測他們到底是怎樣好上的,是誰先開的頭。誰先開的頭,這個問題一點(diǎn)兒意義也沒有,一個是姐姐,一個是男朋友。孰輕孰重?真的可笑。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的方為安一直沒注意四個人的會議室里變成了五個人。在小林的提醒下才抬起頭,是許久不見的蘇槿彥。小林旁邊的白少昕還沖她擠了擠眼,為安知道他的意思,但沒理會。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緊張情緒,方為安起身,淡淡地微笑,“蘇總?!贝K槿彥點(diǎn)頭示意后,方為安就坐下了,埋頭繼續(xù)剛剛未完的事。
他們似乎在討論什么,方為安心煩意亂,卻要靜下心,按照邢蔣的要求,不厭其煩地將一段廣告詞改了又改。就在這當(dāng)口,筆記本鼠標(biāo)壞了,怎么移動光標(biāo)都找不到,原本亮著的紅燈變成了一閃一閃。觸摸鍵用不習(xí)慣,手撐著額頭,悶悶地說了句:“郁悶!”
其實(shí)聲音不大,只是配上姿勢,讓人以為她碰上什么難題了。那邊的四雙眼睛齊刷刷地向她看來,反而是她覺得奇怪,問:“怎么啦?”
老白笑著哼了一聲:“這話是我們問的吧,你怎么啦?”
“鼠標(biāo)壞了?!睘榘踩鐚?shí)回答。
邢蔣笑道:“這有什么好郁悶的,我讓他們?nèi)ツ靡粋€?!逼鹕頁芰藗€內(nèi)線,很快便有人送了個嶄新的過來。蘇槿彥走了,就待了十幾分鐘。期間一句話也沒和她說,也說不上話。
下班時,方為安沒回公司,直奔相約地點(diǎn)。簡意軒定的是日本菜,上次去過,她早到,找了個僻靜的包廂坐下,要了杯水,沒點(diǎn)菜。
方為安伏在桌上,頭埋進(jìn)了手臂里。等待的心情總是忐忑不安,她恐怕是無法陪他們演下去的,知道自己定力不夠。
簡意軒在約定的時間到了,將手里提著的袋子遞到她面前,“看你很累,昨晚又加班了?”
方為安沒答話,瞟了一眼手袋,隨口問了句:“什么?”
“手機(jī)不是壞了嗎?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等一下陪你去換?!?/p>
方為安自然不會去碰那袋子,“早上不是和你說過,已經(jīng)修好了嗎?我們點(diǎn)菜吃飯吧?!鄙焓职戳瞬妥赖撞康姆?wù)鈴。
簡意軒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討好道:“也不打開看看?”
“吃完飯再看,有的是時間?!?/p>
接著一貫的程序,點(diǎn)菜、閑聊、吃飯。飯桌上很悶,方為安不說話,簡意軒也沒吭聲。
“為安,心情不好?”
方為安笑著,是她進(jìn)這間屋子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怎么會?!?/p>
“那怎么不高興?工作上不順心?我早就和你說過不用上班?!?/p>
“那去做什么?”方為安一貫是這么反問他的,今天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