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換衣服,想起白少昕的“狗仔論”,還在臥室和衛(wèi)生間里四處搜尋了一遍,確定沒問題才拉上窗簾換衣服。事實上如果真的有針孔攝像頭、竊聽器之類的,又怎么會讓她找到?暗罵自己多心,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蘇槿彥來接她,晚餐當然沒有白衣翩翩的男子,他依然是黑西裝白襯衫。在車上他給了方為安一份圣誕禮物,她毫不客氣地收下,并且當場拆開,是一款卡地亞腕表。方形表面,黑色表帶,款式簡潔大方,方為安很是喜歡,抬頭想道謝,對上了蘇槿彥深邃的目光,讓人不知不覺陷進去的深邃。方為安竟有些呆住了,想起小時候他教她認指針的事,她很想知道,他是否還記得那些。
“喜歡嗎?”蘇槿彥先開了口。
為安點著頭,“謝謝。”
“傻瓜,謝什么,你喜歡就好,很早就想送一塊表給你。”蘇槿彥拿過為安手中的盒子,將手表取出,“來,我?guī)湍愦魃稀!庇行┦乱恢毕胱?,卻沒有機會,比如親自去商場挑一塊與她氣質(zhì)般配的手表,親手為她戴上。
為安伸出左手,細小白皙的胳膊就在他的手中。他的動作很慢,生怕弄疼了她的手臂,戴完卻遲遲不肯放開,問方為安:“現(xiàn)在幾點?”
方為安笑而不答,繼而被蘇槿彥拉進了懷里,原來不只她記得。他們就那樣擁吻,在車里,在方為安的地下車庫,旁若無人地擁吻,一種默契,又或者是一種情感的爆發(fā)。他們共同回憶起了那個冬天,方為安第一次用石英表的冬天。時光流逝,他們都記不起那時候說了些什么,有過些什么樣的動作,輪廓卻在彼此記憶的最深處。蘇槿彥想著這些,甚至有把為安抱到后座和她抵死纏綿一番的沖動,借著一絲的理智才得以克制下來。
后來蘇槿彥和為安說起過這件事,為安笑著罵她精蟲上腦,其實她自己也是有過干脆不要去過什么圣誕,在家里吃一點兒多好的想法,不過她無論如何不會告訴蘇槿彥,免得讓他笑話。
為安萬萬沒想到和她吃飯的人是方紫星和簡意軒,在餐廳看到他們時就想掉頭,蘇槿彥攔著,在她耳邊耳語道:“不就是吃頓飯嘛,有那么困難?再說一切有我,怕什么?”
是他安排的,還是方紫星和簡意軒的主意?為安有些不確定地看著蘇槿彥,轉(zhuǎn)念一想,既然來了那就給他們一個面子,吃一頓飯,蘇槿彥也不會下不來臺。于是大方地走過去打招呼:“嗨!”做這些表面功夫,誰不會?
蘇槿彥幫為安移凳子掛外套,還一邊微笑著對方紫星和簡意軒致歉,“對不起,我們遲到了。”
“哪里,是我們早到?!弊跒榘矊γ娴姆阶闲腔貞?yīng)道。
四個人臉上都掛著微笑,不管這微笑是皮笑肉不笑還是肉笑皮不笑,在外人看來都是微笑,可見他們的氣氛有多融洽。同為安幻想的燭光晚餐有些接近,喝葡萄酒,吃意大利菜,如果餐桌上不是多了兩個人就完美了。
雖然是尷尬的四人組合,但兩個表面友善的男人還是非常健談的,飯桌上不乏談資。從各自的留學(xué)經(jīng)歷到生意場,從時事政治到如今的股市走向,唯獨不談女人,為安和方紫星也會時不時地插上兩句,為安甚至懷疑他們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
“小安最近忙什么?都沒回家吃飯?!狈阶闲呛攘艘豢诩t酒問道。
“嗯,比較忙,基本上每個周末都加班,對吧?”為安轉(zhuǎn)頭向蘇槿彥驗證,撒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對了,今天怎么不叫小婕一起來?她一個人在家該多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