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一種渴望叫地老天荒(1)

致曾經(jīng)愛我和我愛過的人 作者:雨樺


永遠永遠。如果沒有永遠,那就讓這一刻變成永恒,讓時光停止奔跑,讓歲月停止衰老。

他們,地老天荒。

唐老鴨!

許安離曾經(jīng)喜歡叫他唐老鴨,后來,她又改口叫他老男人。他曾問過她:“我真有那么老嗎?”她點點頭,“是的,像我老爸那么老。”

他痛苦地皺眉。

她說:“總之,叫你唐老鴨不好玩,叫你老男人才吸引眼球,也有一點兒技術(shù)含量。這樣的話,當(dāng)你和我吵架時,才能最先向我道歉、低頭,大人是不能和小孩子一樣計較的。還有,有好吃的,你要給我留著;有了分歧,你要尊重我的意見。記住,在我面前,你要有一點兒老男人的紳士風(fēng)度?!?/p>

他嘴上大叫,這是不平等條約,霸王條款,但他也給她起了一個外號——米老鼠,只有這樣,他才可以認(rèn)命。有些道理是講不清的,明明是她錯,你一張口,她的眼淚總能如長江百年一遇的洪水一樣先發(fā)制人,讓你束手無策。最后,明明自己是對的,卻要向她道歉。

哈哈,唐老鴨,你的米老鼠來了。

火車站。站前廣場。

不時有人撞到許安離的身上,或踩在她的鞋上。人流密集如織。烈日如火的天空,一絲風(fēng)也沒有,樹葉安靜得像個淑女,海水咸腥的氣息似有似無地浸潤過來,甚至聽到浪花拍打著海岸。漲潮聲隱約地傳來,漫過耳際。

那邊不停地有人喊:“B大新生,這邊來……”

穿過擁擠不堪的人流,冒著灼熱的氣息,終于費力地從人群中擠出。卻不見剛才喊話的人,這么多人,簡直讓人暈頭轉(zhuǎn)向。

差一點兒撞上一個男生。對不起,一邊低頭賠不是,一邊往外掙扎,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掙扎何時結(jié)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隱約地傳過來。

許安離只顧往外拉箱子,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

“是B大的新生嗎?”聲音提高了分貝。

抬起頭。尋找著聲音。

“問你呢?難道你聽不見嗎?”不耐煩的樣子。

許安離側(cè)了一下身子,就看到了一張漂亮得使人驚艷的臉,正用凌厲的目光盯著她。

那凌厲的目光,像一束透明的紫外線,瞬間就穿透了她的整個心扉,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懼怕。那一刻,毫無理由的,許安離好像是她面前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被她的目光審視得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慌亂。

“哦,我……我是B大新生?!本o張中帶著自豪。

“跟我來!”

女孩子說完大步朝廣場東面走去,車上還有最后一個空位。說話和走路一樣干脆。許安離很快就落下了一小段距離。兩個包,有些吃力,她想叫女孩子幫她一下,又不好意思張口。大概覺察到落下的距離,女孩子慢下來,回過頭看了許安離一眼。

“快點兒,快點兒,就等你了!”

手中的包沉得如石頭。女孩子不得不走回來,幫許安離拎起另外一個包。

“扛不動就滾!”聲音冰冷。

“……”許安離停頓了有一個呼吸的間歇!

她面色驟然蒼白,擰眉望著女生。眼神中有奇異的涼冷。要不是第一次來島城,許安離真想劈她一耳光!

“我是讓箱子滾!”說完,拉過許安離手中的箱子,往前走去。

“對不起,學(xué)姐,勞駕了。”心存不滿,許安離還是禮貌道謝。

B大,在島城的東部。火車站,位于西部老城區(qū)。穿越整個城市。沿著彎彎曲曲的海岸線,從西到東,起起伏伏、高低錯落的路,樹蔭濃密,被陽光切割成無數(shù)的光斑,落到地面上,忽而明媚,忽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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