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一種渴望叫地老天荒(6)

致曾經(jīng)愛我和我愛過的人 作者:雨樺


八月的風(fēng)從敞開的窗子里緩緩地流淌,充斥著合歡花蕊的馨香。陽光斜斜地打在墻上。不像中午那樣直白和熱烈了。地上,是他們斜斜映在一起的影子。

這樣的溫度,這樣不是特別灼熱的氣息,暗含了混合著的味道。體香?渴望?迷惑?還是燃燒?

一厘米一厘米地接近??释淮缫淮绲匾u來。沈櫻春慢慢地閉上雙眼,雙手由腰際環(huán)上他的脖子。輕輕地踮起了腳尖,整個人就像打秋千一樣,吊在他懷里,蕩啊蕩……

思維靜止了??諝忪o止了。時間靜止了。心跳靜止了。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安靜地停了下來。

唐李煜的嘴唇,輕輕地、緩緩地,印在了她的同樣濕潤的柔軟得如同剛剛綻開的花瓣一樣的嘴唇上。帶著青春年少的笨拙,帶著緊張的局促,帶著些許的不安和甜蜜的慌亂。

屋子里。只有接吻的聲音,愛的聲音。

樹上不知疲倦的知了也停止了喧嘩,喜鵲靜靜地站在樹枝上,風(fēng)停下奔跑的腳步,生怕打擾了他們甜蜜的吻。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嘴唇才有了頭發(fā)絲一樣的縫隙。是如此的不舍。

忽然,唐李煜像失了寶物一樣,匆匆尋找,急急地低下頭,又一次把嘴唇壓在她的嘴唇上,輾轉(zhuǎn)著,纏綿著。

沈櫻春用自己的嘴唇溫暖著唐李煜。

那么,他呢?他不要她的嘴唇,而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是的,她說的沒錯,他要自己的身上帶著她的吻,她的氣息,這樣,他就不可以喜歡上別的女孩子,別的女孩子聞到他身上有她的氣息,也就不會喜歡他了。

如果這樣,她從此就可以和自己地老天荒。那么,就這樣下去吧,永遠這樣下去吧。哪怕下一分鐘是地獄,他也不會猶豫。

一絲滾燙的顫栗在彼此的肌膚間由緩而急,由疏而重,輕輕地傳遞著,甜蜜和幸福在他們的心間潮水一樣緩緩地溢出來。漲潮了,愛的潮水漫過小小的心室,轟然淹沒了身體的本身,淹沒了世界所有的紛攏和煩躁。

他們要化繭成蝶。此刻,她是他的蝶,他是她的繭,雙雙飛吧,雙雙飛。

悸慟代替了微弱的掙扎。唐李煜的手心上、額頭上,全是汗,一個念頭在體內(nèi)推著他往前走,劇烈的、澎湃著的心胸像是突然而來的海嘯,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沈櫻春充滿期待地看著他顫抖的手伸進了她的胸衣里。

火焰已經(jīng)燃燒起來……

她在一點點地陷落。身體是城池,他是無孔不入的侵略者,她喜歡他的強勢進攻,她已經(jīng)為他打開了她的城池,供他侵略,踐踏!快樂的踐踏!幸福的踐踏!哪怕是蹂躪!

只覺得很疼,很疼……但是,很快,沈櫻春發(fā)現(xiàn),這樣的疼痛是不同于以往身體任何一個部位受到外力傷害的那種撕裂的疼痛。這樣的疼痛,讓她的感覺變得無限綿長、遙遠而又令她煥然一新。瞬間,她完成了一個轉(zhuǎn)變,從少女成為女人。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完全突破了她的預(yù)期。但也不是覺得突然,早晚會有這一天,只是,不知道,會來得這么快,會是在今天,而且是在很有紀(jì)念性的一天,新生開學(xué)的第一天,也是他和她認(rèn)識三年的日子。

不是刻意,是自然而然的來,她也沒有辦法拒絕。

一個紀(jì)念嗎?上帝給她的紀(jì)念嗎?或許是吧。這樣的紀(jì)念,一輩子只有一次。那樣的愛,一輩子,也只有這一次了。不會有第二個人,第二次。

原來,兩個獨立的人,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如此的緊密相連。當(dāng)身體和身體變得沒有縫隙以后,是否就抵達了對方靈魂的深處?是否就意味著即使失去,也會永遠地占領(lǐng)著彼此的身心?是否幸福到即使擁有這一刻,也足以溫暖他們短暫的青春和漫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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