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豪賭(9)

仰望來年炙烈的陽光 作者:踩著拖鞋的馬甲


半夏也笑問他:“你這么黏我,我拿根繩子把你拴起來好不好?”

譚諫嚴看著她,笑得一日比一日溫柔,“好,你拿根繩子把我拴起來吧。”

可是她終于沒有把他拴起來,因為她相信他。她是因為相信他才愛上他的,又因為愛上了他,所以加倍地相信他。

譚諫嚴不再與蘇韻宸糾纏了,每每都推辭掉有她的應酬,早早回家,陪半夏一起享受家庭生活。

“原來你對這樣的生活樂此不疲?!痹谵k公室里譚墨忍不住打趣他。譚墨并沒有顯得為與陸家合作的事有多擔心,仍然輕松地調(diào)笑。

對于譚諫嚴的選擇,他無權置喙。如果讓他給建議,他當然建議譚諫嚴放棄孔半夏而改娶蘇小姐。不是連女人都承認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嗎,那他們又何必一定要跟所愛的人結(jié)婚?

他可以先娶蘇小姐,再與孔半夏藕斷絲連,這不是很正常嗎?男人有了錢有了事業(yè),哪里會怕沒有女人,沒有愛情?總是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為他們奉獻滿腔的熱情和愛,不是有句話叫天涯何處無芳草嗎?只是芳草萋萋,是不是總有那么一棵草、一朵花,是不一樣的呢?

譚墨想:即使退一萬步,諫嚴只愛孔半夏,那么他沒有變心,仍然對愛情忠貞不渝,孔半夏看著也是知情識趣的人,兩情相悅,何必要計較那些名分?名分這樣的東西,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是保障,可那位孔小姐如果擔心沒有保障,大可以叫諫嚴存幾千萬到她戶頭,即使將來兩人不能長久,勞燕分飛,她拿著那么一大筆錢,如何會沒有保障?如何還會有顧慮?

有錢,就有了好好活著的條件。

譚諫嚴沒有反駁譚墨,卻笑了笑。這笑里有隱約的痛。

“你對現(xiàn)在的生活滿不滿意?”

譚墨目光掠過自家兄弟。他唇邊的笑容也是意氣風發(fā)的,襯上濃眉大眼,足以讓女孩子為他心旌搖曳。

他這么多年都是這么意氣風發(fā)地笑過來的,他的事業(yè)一帆風順,他舉手投足都是光彩照人。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即使結(jié)婚時沒有感情基礎,日久天長,他的妻子也會漸漸深愛他。

“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要學會享受工作和財富帶給我們的巨大滿足。你嫂嫂是個好妻子,我不認為和她過一輩子是個錯誤的選擇。阿嚴,你覺得我們過得不幸福嗎?”

不,怎么會有人認為譚墨過得不幸福呢?過得不幸的也只是他身邊的人。誰都看得出來譚墨是過得如魚得水的。譚墨并不打算只是和他的妻子這么一個女人共度一輩子。譚墨在外有私宅,他的女人不斷,也有一位特別喜歡的俏佳人,被他鑄造金屋小心收藏起來了。

他給予妻子最大的尊重就是讓她蒙在鼓里,讓她幸福地每日一心一意地等待他,教養(yǎng)他們的孩子長大成人。他對妻子很溫柔,很大方,從不和她吵架,即使吵起來,他也不會做出什么不合適的舉動。他不回家時也都不會忘記編造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對她也有感情,豪門深巷,這樣的生活稀松平常。

這天晚上是每周一次譚諫嚴回譚宅吃飯的時間。桌上的菜很豐盛,都是由譚墨的妻子張羅的,味美色香。席間譚墨拐到飯廳外去接一個電話,是他的秘書打來的。譚墨的妻子在他起身出去時,手里的筷子與桌上的碟子發(fā)出一聲清脆的撞擊。然而整桌人都正專注于用餐,譚家小妹還不時講一兩個笑話,大家開懷大笑,歡聲笑語不斷。那一聲清脆的盤碟撞擊聲融入到滿室的歡笑里,那么微弱,連譚墨的妻子自己也很快嘴角含笑,表情平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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