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目看向Peter,他理都不理我,只是征詢地看著陸勵成。
“Mike人在臺灣,Alex去新加坡出差了,你現(xiàn)在向我大概說一下就行了,周末把工作報告寫好,星期一早晨給我?!?/p>
“宋翊去新加坡出差?什么時候的事情?”消息太過意外,我忍不住失聲驚問。
我的異常反應(yīng)終于讓Peter將目光從陸勵成身上轉(zhuǎn)到了我身上,陸勵成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我是說Alex,我……我本來有些工作想和他說的?!?/p>
“他離開的期間,我暫時負(fù)責(zé),有什么問題和我說一樣。”
我滿心的歡喜煙消云散,好像被扎了個洞的氣球,很快就癟了下來,坐了二十多個小時飛機的疲憊全涌上來,我靠著后背,閉上了眼睛。耳邊Peter喋喋不休地說著那幫客戶對每件事情的反應(yīng)和想法,我心里想著,難怪宋翊好幾天沒有給我寫信了,原來是太忙了。
我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驚醒,坐起來對陸勵成說:“你不要又把我?guī)У交慕家巴馊?!?/p>
Peter瞪大眼睛看看我,再看看陸勵成。我清醒過來,尷尬得不得了,臉滾燙的。陸勵成倒是非常平靜,淡淡地問:“你做噩夢了嗎?”
我立即就坡滾驢,“啊,是!夢見在我睡著的時候,一個人把我?guī)У交慕家巴?,還扮鬼嚇我?!?/p>
Peter哈哈大笑起來,“你夢到神經(jīng)病了?”
我忍不住抿著嘴角笑,“是呀!夢到一個神經(jīng)病。”偷偷瞥陸勵成,他沒有生氣,反倒也抿著嘴角在笑,目光正從后視鏡里看著我,我反而不好意思再笑,閉上了眼睛。
打過盹后,人清醒了不少,Peter又實在能說,一路上一直沒停過,所以我只能閉目養(yǎng)神。Peter先到家,等他下了車,我暗暗舒了口氣,我的耳朵終于可以免受摧殘了,這只聒噪的青蛙,將來他找老婆可要找個不愛說話的。
陸勵成從后視鏡里看著我,眼中有笑意,似猜到我在腹誹Peter。我斂了笑意,正襟危坐,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我得提防著些。
車到了我家樓下,陸勵成幫我搬行李,保安和我打招呼:“蘇小姐回來了?男朋友沒去接你嗎?”
走在我前面的陸勵成腳步猛地一頓,我正心慌意亂又甜蜜蜜的,差點兒撞到他身上去??蓻]等我問他怎么回事,他又大步走起來,我也只能趕緊拖著行李跟上,一邊和保安說話:“回來了,我朋友來拿蘋果了嗎?”
“來了,不過是前幾天剛來拿走的,幸虧天氣冷,倒是都沒壞?!?/p>
這里的保安都對我很友好,特意送我們到電梯口,用手擋著電梯門,方便我們把行李一件件拿進去。
“謝謝!”
“不用,不用?!?/p>
等電梯門關(guān)上,我有點兒心虛地瞄著陸勵成,不過一轉(zhuǎn)念:我心虛什么?我有男朋友又不觸犯公司的利益,他又不知道我男朋友是宋翊。于是腰板立即挺得筆直。
等到了家門口,我很客氣也很虛偽地說:“太謝謝你了,要不要進來坐一下,喝杯茶?”
在我的記憶里,這絕對是一句我們中國人常用的客套話,往往并不含邀請的意思,尤其當(dāng)表述第一遍的時候。沒想到陸勵成竟然真把它當(dāng)成了邀請,隨著我走進屋子,我只能去尋茶壺煮水泡茶。
我的房子很小,使用面積總共不到四十平方米,除去衛(wèi)生間、開放式廚房,就一個房間,一張大床,一個連著書架的大電腦桌,一把電腦椅,沒有沙發(fā),也沒有椅子。床前有一截羊絨地毯,我買了幾個軟墊子隨意地扔在上面,既可當(dāng)坐墊,也可以當(dāng)靠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