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梅被他瘋狂的樣子嚇到了,慌忙甩開他的手,“我真的不知道。再說了,茹溪姐也不是那種人,等事情解決了,她會回來的?!?/p>
“但是她要跟我分手——”俞文勤大吼著,布滿血絲的眼睛猙獰地望著珍梅。
“梅姐……”門口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女孩兒,是公司剛招聘進來的前臺小姐,她顯然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了,才怯怯地叫珍梅,“外面有人找夏經(jīng)理?!?/p>
珍梅想起那天夏茹溪交代她的話,沉吟了一會兒才說:“我先收拾收拾,你再請他們進來?!?/p>
前臺小姐應(yīng)聲離開,珍梅對俞文勤說:“你剛剛不相信,現(xiàn)在找茹溪姐的人來了,我先應(yīng)付一下。不管怎么樣,你要聽茹溪姐的話,不要說出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p>
俞文勤的腦子很混亂,聽了珍梅的話,覺得她好像把自己當(dāng)成鬧事的小孩子,也不想想他比她年長了一大截,便沖口而出:“我自己有分寸,用不著你來教!”
他雖然氣憤,但還是尋到沙發(fā)一角,安靜地坐了下來。這時前臺小姐帶著兩個男人進來,走在前面的男人大約五十多歲,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看起來很和善,雙眸卻透出一股長年浸淫于權(quán)力中的威嚴氣勢。后面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恭敬地跟在老人身后。
珍梅笑臉迎人地走上前,指著沙發(fā)說:“二位請坐,請問二位是?”
老人坐下來,目光掃過角落里的俞文勤,微笑一下算是打過招呼。年輕的男人對珍梅說:“我們張主任是夏經(jīng)理的父親,尋了女兒十來年,昨天終于重逢了,今天是專程來找夏經(jīng)理的?!?/p>
說話時男人給珍梅和俞文勤遞上名片。兩人看過名片后表情各有不同,珍梅的出身導(dǎo)致她不大了解國資委主任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官,只奇怪夏茹溪為什么要躲著自己的父親。俞文勤卻不同,他望向老人的神情即刻恭敬了些,卻不明白夏茹溪既然有這樣一個體面的父親,為何從不與人說起。
珍梅并未因為來人稱是夏茹溪的父親而掉以輕心,她惋惜地說:“哎呀,真是不湊巧,最近公司有點兒麻煩,經(jīng)理為了解決問題,昨天去了北京出差?!?/p>
張主任和秘書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她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不大清楚哦,由于事情緊急,昨天她也走得匆忙,這次的麻煩不小,估計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闭涿方舆^前臺小姐端來的茶,親自送到張主任和秘書手上,“按理說,別人的家務(wù)事不該多嘴的,可經(jīng)理真是不像話,以前就覺得她冷漠無情,沒想到對家人也是這樣的。您看看,昨天要走,也不給您老人家打個電話?!?/p>
珍梅故意說夏茹溪的壞話,給張主任造成自己與她不和的假象,以引開他們的注意。張主任的神情果然變得很不自在。俞文勤卻不明白,只覺得珍梅忘恩負義,于是他陰陽怪氣地說:“老板不在就說她的壞話,也不想想是誰給你發(fā)的薪水?!?/p>
珍梅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那副小人的嘴臉倒是更真實了。張主任沒興致理會這家公司的內(nèi)部恩怨,只對俞文勤說:“昨天我們見過面了,我剛尋到小女,來不及跟你問候,還請原諒。冒昧問一下,你是我家語心什么人?”
“語心?”珍梅詫異地叫出聲。
“是的,宋語心是她的原名,因為各種原因,她來到這里就改名為夏茹溪了?!睆堉魅握f著掏出一張照片。
俞文勤和珍梅湊上前看,是夏茹溪十四五歲時的照片,背景是一棟舊式洋樓。她穿著一條純白的長裙,頭上戴著天藍色的發(fā)卡,很清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