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勸不了我,談完話后他們就回房睡覺了。我因為睡多了睡不著就站在窗邊看月亮。短短一個來月,楊憲奕步步緊逼,看來是我小看他了。他確實對我有不良企圖!
我們這樣算什么關(guān)系,比陌生人親一些,因為我被他強(qiáng)親過幾口?好長時間不見,再見時我覺得生分得厲害,坐在楊憲奕旁邊渾身不自在。
他看起來反而挺自在的,而且心情不錯。我第一次見他不穿西裝,只是牛仔褲T恤衫的打扮,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他頭發(fā)比上次見時短了好多,像板寸,好像也曬黑了點兒,猛一看比關(guān)浩精神多了。
我看他干什么?還和關(guān)浩比!我皺皺眉趕緊把頭轉(zhuǎn)到窗外,問:“有事嗎?”
剛被教練摔完,我渾身懶洋洋的,只想回家躺在床上看看書。旅行回來我又買了一套《爾雅校注》,已經(jīng)背了好幾章,我不是為了跟馮綸治氣,只為了陶冶情操,為古籍部爭光。當(dāng)然,也不是為關(guān)浩,只是為我自己。我得回家,繼續(xù)背《爾雅校注》,不能跟他在這兒虛度時光。
“有,吃飯!”車已經(jīng)開起來,我的語氣對他沒什么影響,車照樣開得很快。
“我吃過了!”
“再吃點兒!跟我吃!”他每次都發(fā)號施令。我本科時老師就不這么跟我說話了,因為我?guī)屠蠋煾淖鳂I(yè)。我讀研究生時導(dǎo)師把我當(dāng)親閨女帶,對我總是笑臉相迎??蓷顟椶葟牡谝淮我娒婢屠辖逃?xùn)我,好像我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我不吃!我飽了!”
“那看著我吃!”
車開得路線筆直,我越是頂撞他越不生氣,等看見胡同口的小牌坊,我也懶得和他爭了,索性任他把車停在與食俱進(jìn)的門口。
我第一次正式和他見面就是在這里。如果不是我把手機(jī)落下,就沒有后面這么多事情,所以我特恨這地方。站在門口足足瞪了五秒鐘,意大利餐有什么了不起,不如北京的炸醬面味道醇正。
我再怎么想也還是讓他給拽進(jìn)去了。我的防身術(shù)基本是白學(xué)了,跟楊憲奕不用說比試,就是想原地站著不動都很困難。他拽著我一路就進(jìn)了上次的房間,我們沒有在靠窗的地方坐,那里已經(jīng)坐了一桌外國人,桌上擺著蠟燭。我被直接帶上了二樓,上次偷看老電影的地方,也是那幾個老男人偷窺我的地方。想起這個我心里就納悶,他第一次約這個地方是特意讓那些人看我嗎?我還記得走時一個男人在我背后說過“就是她吧……”
二樓的布置很漂亮別致,空間沒有我想象的大,只有圍成三面的幾組超大沙發(fā),對著上樓的樓梯掛著一面寬熒幕,頂上有投影儀。
我掙開手站在沙發(fā)邊,看著楊憲奕坐下了才在他對面找了個位子。他不理我,就忙著跟侍者點東西,最后才問我要不要吃什么。
我看著他就飽了,什么都不想吃,望著一片空白的銀幕,我不知道他找我來這兒有什么目的,于是很不給面子地說我什么都不吃。
侍者下樓了,樓上就我們兩個。酒吧里還是熟悉的歐洲音樂,樓下有客人談話的聲音。我并不熟悉酒吧餐廳的夜間生活,我是朝九晚五的乖乖在家作宅女。
“給家里打個電話!”他起身換到我旁邊的沙發(fā)上,正對著寬熒幕,我又往一邊蹭了蹭,能離他多遠(yuǎn)就多遠(yuǎn)。他帶著危險因子,我別太招他。他早早放了我,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打完電話,菜也來了,他還是吃的意粉,給我點了一杯飲料。他故意把面包的小竹籃放在我面前,遞過來黃油刀讓我自己抹面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