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點(diǎn)黑,但是還是有音樂,聽起來讓人舒服,可我身上太酸了,剛剛爸爸給我揉得不好,揉得我更酸了。
我最后全明白過來了,是楊憲奕又要過來給我度仙氣,我沒躲開,往后一閃從他懷里掉出去,躺倒在沙發(fā)上了。那口仙氣還是吹過來了,有人像小竹子那樣揉著我的胸口。吹完仙氣我嘴巴就不太聽使喚了,覺得舌頭讓人吃了,整個人特混亂,不著邊際抬手重重地扇了自己腦門一個大巴掌。
打得脆響,但酒還只醒了一半。
我沒尖叫,形勢對我不利,我一叫壞人可能受到鼓勵更要對我怎么樣。我安安靜靜地從他身邊蹭開。這次他沒攔我,我想坐起來他還扶了我一把。
“醒了嗎?”
他問我的時候,我坐在離他一尺外的沙發(fā)上,對著茶幾發(fā)呆。上面的意粉盤子早沒了,只剩下兩個酒杯,有一個里面還有酒。我想弄清楚他剛剛又對我怎么了,給我喝的飲料里有沒有藥,但是我張不開嘴。
“回家睡覺吧?!?/p>
楊憲奕好像良心發(fā)現(xiàn)的大善人,給我捋捋散在臉上的頭發(fā)。他一碰我,我就起了一串雞皮疙瘩,趕緊往旁邊躲。我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怎么這么遲緩,舌頭讓人吃了還是真讓人下藥了。我想說什么,可就是說不清,組不成句子。
他拉著我站起來,我以為是回家了,就跟著站起來,可他又摟過來,讓我靠著他的肩膀站著。我想起了小時候爸爸給我講的拍花子的故事,那個人有個黑口袋,他掌心里有一種神秘藥粉,在小女孩腦袋上摸一摸,小女孩就會乖乖聽話地跟他走,然后進(jìn)到他背后的黑袋子里。我現(xiàn)在就被楊憲奕拍花子了,他摸著我的頭,拍拍我的后背,然后抬起我的下巴低下頭跟我說話。
“他們七個都親過你嗎?”
我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很誠實地?fù)u搖頭。我和合唱隊的初戀就是拉拉手而已,我自己捏造的另幾個基本上只有視線上的交流,跟我有過肢體接觸的就是馮綸和關(guān)浩。
楊憲奕好像挺滿意我的答案,拍拍我的頭,難得對我笑了笑。我雖然頭腦不清醒,但還是分得出熱臉冷臉,他笑我也笑,我懂得投桃報李的道理。他很少對我這么和藹,我也感覺沒那么怕他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靠著聽他訓(xùn)話。
“以后誰也不能親!”
他指示完了就用手指壓著我的上嘴唇,磨得有些癢,又掃過我唇上的小傷口。都三個多星期了,我的嘴不腫了,但是那個月牙還是隱隱看得見,別人碰就疼,我自己碰就不疼。這次我覺得有些癢,沒覺得疼,我又笑了。月牙上微微的濕潤,我暈眩地感覺身子浮起來,呼吸困難,胸口漲漲的。一只大手揉著我背后酸疼的地方,力道很輕。
楊憲奕領(lǐng)著我下樓上車前,在二樓又仔仔細(xì)細(xì)盯了我一會兒,我又快能數(shù)他的眼睫毛了,感覺天又要往一邊倒。楊憲奕的手就摟在我覺得最曖昧的腰上,貼近了跟我說話。他后面說的我聽不清楚,我一直靠他肩膀上看屏幕上定格的一行字幕,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腦子也是定格的。
我記得回到了車上,但是我又睡了,今天他給我喝的飲料有極強(qiáng)的催眠效果,除了車啟動時我感覺他搭了件外套到我身上,其他事情我全忘了。我早想好了要忘了過去,明天和第六個人好好相親。相到我喜歡的那個,我就嫁人了。
第二天中午我才醒過來,睡得太足了,精神百倍。爸爸媽媽難得都在家里,叫我起床以后,給我準(zhǔn)備了牛奶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