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濤無奈又可憐地看著她,這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活像是個傻瓜。她恨死這種感受,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個傻瓜加笨蛋。
唐凌濤把戴辰辰塞進車里,戴辰辰連連搖頭,死死頂住車門,不讓他關上,“開我的車!開我的車回去!省得我明天還得來拿車!”
“這不是挺清醒的么?”唐凌濤冷笑,不再和她廢話,猛地一松手,她還在往外使勁推,喝了酒本來就重心不穩(wěn),她一下子撲跌出來,手卻還死死抱住他的腿。
周圍的保安和泊車小弟全竊竊發(fā)笑。
“唐凌濤!”她今天算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心里窩火地用力去擰他的小腿肚子,他修長的小腿一挺,故意繃緊了肌肉,她掐了幾次,只徒勞地擰皺了他的褲子。她也火起來了,他就不能哄哄她?一直就這樣,一直就這樣!非得把她惹得發(fā)火他才舒坦了!
她不管不顧地張嘴要去咬,她還有什么形象了?!這家夜總會怕是以后再也不好意思來了。
看出她的意圖,唐凌濤的膝蓋輕輕一曲,撞在她的肩膀上,手也趁她向后仰的時候帥氣一撈,把她整個人揪了起來。其實這手挺瀟灑的,而且還是個像他這么漂亮的男人耍出來。要是她作為不認識的路人看見,肯定要贊賞地吹個口哨、拋個媚眼什么的,問題是現(xiàn)在給他配戲的是她,這怎么能讓她不窩火?
“疼!疼!”她在他的懷里扭動,突然她感到他的手稍微松了一下,機不可失!她立刻撲了上去,還精明地挑選了一下便于下嘴的位置,因為渾身西裝的他,就剩脖子露了點肉,她一口咬上去,他摟著她腰的手驟然一緊。
他光滑的皮膚口感很好,真難想象,保鏢出身的他整天風吹日曬,摸爬滾打,還會有這么一身好皮膚。不過,轉頭想想,也難怪,他現(xiàn)在早就“進化”成端坐在大辦公桌后面呼風喚雨的老總級人物了,有最好的空調吹著,感光玻璃墻擋著,當然是細皮嫩肉的了。
“喂!想演戲就找個房間去演,別擋在大門口好嗎?”
呃?
戴辰辰怔忡地抬起頭,誰啊,長沒長眼啊?!這么說話。不過,當她看見唐凌濤頸窩處像極了吻痕的齒印,真想崩潰地大叫,躺在地上高聲號哭,她真要氣死了!她就說嘛,他哪會那么輕松就讓她占著便宜?
“阮總也這么好興致?”唐凌濤胳膊加勁,死死地鉗制住她的下一步行動。他輕輕挑起嘴角,剛才的怒意顯然消退很多,已經(jīng)一副心情很好的嘴臉了。
戴戴辰氣急敗壞地還想用胳膊肘捅他肚子,猛地一呆,誰?阮總?!她張大嘴,震驚地看向被他們擋在門口的男人——阮廷堅。其實她和唐凌濤還留了很大的位置給路人通行,只是像阮廷堅這種強橫慣了的人不習慣從兩邊躲著走路。
她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阮公子。
照梅施敘述的種種,她覺得阮公子就是那種穿著西裝的怪獸,不茍言笑,沒有表情,做什么事之前都要秘書或者自己掏出行程表來看看的那種人。沒想到……眼前的人絕對算得上一個頂級美男。
唐凌濤畢竟是個由惡魔演化成的天使,再裝出圣潔的表情,翅膀還是黑的,俊美里還是摻雜了很多妖異,有時候甚至是滄桑,畢竟他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背景太復雜。阮廷堅看來就簡單多了,冷漠銳利的眼睛,習慣于控制一切的表情,他是由王子晉升成的王。
梅施到底覺得他哪兒不好?難道是“老三樣”?她忍不住一笑,同時招來了兩個男人的銳利一瞪,難道她笑得很“別有深意”嗎?
這的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剛和唐凌濤離婚那陣,她也天天被問他到底哪兒不好。哪兒都好,實在太好!能從人家的保鏢,成為人家的女婿,接管了人家的企業(yè),他簡直是保鏢楷模、業(yè)界神話,他的發(fā)跡史估計都要成為招聘職業(yè)保鏢的強力廣告。站在這夜總會門口的這些年輕小伙兒,恐怕都是用看偶像的眼神看著這位“前輩”,夢想有朝一日碰見像她爹那樣的“伯樂”嫁出一位倒霉如她的“公主”。
對,她就是不甘心成為他的墊腳石!
對于他,她的每一次攻擊都好像是兒戲。和他離婚,他失去了“駙馬”的名分,卻依然牢牢地坐在集團總經(jīng)理的位置上,好像他根本不是因為她才坐上去的。董事會那些和父親白手起家的老不死們,對她百般挑剔,就連她提議換掉賣場大門外的一對老土石獅子,他們都極力反對??商屏铦嶙h扒掉老店的舊樓,用上集團所有流動資金,還要再貸款巨額數(shù)字去建豪華商場和摩天寫字樓,那些老頭兒卻一致通過。
她和他的區(qū)別就是一對破舊的石獅子和一幢五十幾層大廈的區(qū)別!
不甘心,她就是不服氣!
“看夠了么?”唐凌濤的胳膊狀似無心地抬高,正卡在她脖子上,她一窒,天哪,這關頭她又想到哪兒去了?而且還是張著嘴,一副饞癆樣子盯著阮公子發(fā)呆……算了,今天就是她活該倒霉的日子!
倒霉?她倒吸一口冷氣,如果喝成那樣的梅施被阮廷堅撞見,那就更倒霉了??齑螂娫?,打電話……她顧不上勒在脖子上的胳膊,賣力地在包里掏手機,剛想撥號,才意識到至少不能在阮公子面前通知他的“愛妻”,只好古怪地瞥了阮廷堅一眼,停下所有動作。
阮廷堅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嘴角慢慢挑起,“對我有興趣?”
???戴辰辰猛然瞪大眼,無恥!自信過頭就是狂妄!
還沒等她說什么,唐凌濤已經(jīng)嘿嘿冷笑起來,“你的‘老三樣’還是到別的女人那兒獻寶吧,她……已經(jīng)被我養(yǎng)刁了。”說完,他使勁一摟,拖著戴辰辰往停車場走去。
“老三樣?”阮廷堅莫名其妙地皺起眉。
“喂!你這么說會害死梅施的!”忍到?jīng)]人處她才爆發(fā)了。
唐凌濤準確地找到她的車,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那個笨蛋不用我害也得死。鑰匙!”
她乖乖地掏鑰匙給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老三樣’?”
唐凌濤無奈又可憐地看著她,這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活像是個傻瓜。她恨死這種感受,在他面前她一直是個傻瓜加笨蛋?!拔以谀銈兎块g外聽見的。你該不會不知道那個房間里是有攝像頭的吧?你們的‘舞蹈’很多人看得很開心?!闭f起來他就一肚子火!
“……”
她像被雷劈中了——
原本以為絕對秘密的發(fā)泄,卻成了一場狂歡表演……這臉的確是丟得光光的了。
看她受驚的表情,他的心情好些了,“至少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彼澰S地看著她。
戴辰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回哪兒?”他揶揄地問,“你爸那兒?”
“唐凌濤!”她又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