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在自己床上,扯下她抓著他的手,她扁著嘴摸索了一會兒也就罷了,又沉沉睡去。柯以勛為她蓋好被,脫了外套,側躺在她身邊,好笑地看著她睡覺的樣子。
柯以勛一臉憤恨地開了門,把手上滿滿幾大袋東西甩在沙發(fā)上,裝膨化食品的那個袋子塞得很滿,里面的東西又很輕,被他一摔,便散落開來。他一個大少爺,柯總,平常油瓶子倒了只消用眼睛一瞪,自然會有人扶起來,現在可好,被這個小女人使喚得活像居家保姆。
一想起秘書買完東西向他復命時的表情,又是一陣肝火。雖然他和秘書都裝作若無其事,秘書平靜得接近鎮(zhèn)靜地把皺巴巴的購物單和他的車鑰匙交還到他辦公桌上,那瞬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假意忙碌地翻文件,而不愿抬起眼。秘書關門那一刻的忍笑表情……他都后悔看見。
找個女朋友都沒這么麻煩!這代價都得讓唐凌濤加倍補回來,不然真是虧大了!
“戴辰辰!”他喊了一聲,沒看見她出現,“戴辰辰,你要的東西!”
他一凜,難道高估她了?跑了?
幾步竄上樓,推開客房……沒有。真跑了?那他可真是看走眼了!還可憐巴巴假模假式地叫他早點回來呢!嗯?隔壁他的房間怎么虛掩著門?他急忙推開,忍不住又氣又笑地皺起眉。她趴在辦公桌的電腦前睡著了,一只手還握著鼠標。
柯以勛輕輕地走過去,把她抱起來,她皺著眉哼了幾聲,并沒醒,看來昨天是累壞了。她干嗎不在床上睡?從硬邦邦的桌子上被抱起,她似乎很享受他身體的觸感,手無心地抓著他西裝的領子,在他懷里動了動,蜷成更小的一團人球。
他把她放在自己床上,扯下她抓著他的手,她扁著嘴摸索了一會兒也就罷了,又沉沉睡去??乱詣诪樗w好被,脫了外套,側躺在她身邊,好笑地看著她睡覺的樣子。
她睡著了就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了……一個有點悲傷的孩子。微微皺著的眉,可愛撅起的嘴,似乎要撒著嬌傾訴她小題大做的委屈。他又想起她的笑,那雙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眼底隱藏的傷心那么明顯,恐怕只能騙住她自己,可她偏偏還要笑,弄得人心里一陣發(fā)軟。
她的手又微微動了動,摸到了他的襯衫,整個人也扭動著靠上來,像只尋找溫暖的小貓,偎進他的胸膛,她的表情一松,似乎安下心來,還很享受地輕哼了一聲。他沒動,沒躲開,她滿足地調整了一下姿勢,伸出手來摟住他的腰。
他低笑,就一個女人而言,她可真失敗。這么靠過來,摟著,竟然沒勾動他的欲望……可是,他的心卻因為她無聲的依賴軟成一攤泥,說不出什么滋味,有點癢,還甜滋滋的。一個漂亮女人就躺在身邊,這種感受倒是挺新奇!
她漂亮嗎?他看著已經得寸進尺枕上他胳膊的小腦袋,原本憂傷的臉,因為靠近他而輕松了很多,嘴角似乎還浮上了淡淡的笑,有些頑皮。漂亮,她很漂亮,軟軟甜甜的漂亮,讓人看著就想捏她可愛小臉蛋的那種漂亮。她實在很適合男人的懷抱,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浴血廝殺,她很享受,摟著她的男人……也很享受。
他閉起眼,或許……唐凌濤就是被這種感受蠱惑了。
很舒服,也很溫暖。戴辰辰嘆息般地長出了口氣,不怎么情愿地睜開了眼睛……這是……離她的臉不到兩寸的是……柯以勛的臉!
她的心咚的一震,她和他上床了?!不可能!她沒那個感覺。她想尖叫,卻僵著身子愣住了——給了她安心一覺的人,是他?柯以勛?他走了以后,她試過到自己床上睡,但是躺在床上卻渾身發(fā)疼,想睡想得就快暈過去了,就是無法真正睡著!她孤單,她害怕安靜,被子裹得多緊都冷——已經是夏天了,還是冷,冷得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然后腦袋就嗡嗡地疼起來了,重得好像塞了幾大塊石頭,那石頭在腦袋里,卻好像壓在了心口上,悶得她怎么也喘不勻一口氣!她只能拖著快要散掉的身體到他的房間上網……
柯以勛的確好看,雖然他的眼睛沒有唐凌濤的大,睫毛也沒唐凌濤的長,但下巴長得比唐凌濤的好,更有男人味,唐凌濤和柯以頡的俊美都俏俏的,柯以勛卻很酷,就連睡著了,挺迷人的嘴唇都固執(zhí)地抿緊,有一種不容人親昵“侵犯”的威懾。不像唐凌濤……他的睡容漂亮得想讓人去親一親,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