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地遇到了阻礙!低頭一看,何楚的腰上分明被那頭伸過來的一只胳膊牢牢環(huán)住。他瞪著那只可惡的胳膊,恨不得用灼熱的目光將它化為灰燼!他哼了一聲,看何楚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由得更加惱怒。
她能轉(zhuǎn)過頭來瞪許湛,但連和蘇意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許湛不由得微微挑眉,露出一抹玩味。在何楚眼中,他們兩人究竟誰的分量更重一些?
他第一次發(fā)覺,原來,他看得并不清楚。
當(dāng)游樂場變成了私下爭風(fēng)吃醋的賽場,對何楚來說,這趟旅程徹底變成了巨大的煎熬與挑戰(zhàn)。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湛對她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挑明了態(tài)度,尤其在上次宴會的熱吻之后,他看她的眼神已和之前完全不同。他的親昵動作,似乎已將她視為囊中之物的表現(xiàn)。他偶爾的小小刁難,只是想看到她最真實的反應(yīng)。是我的人,就要讓我知道一切!他的獨占欲讓她有些心驚。
蘇意的一切小動作都是在私下默默地進行。他沒有太多曖昧的舉動,但對她亦步亦趨地體貼關(guān)懷,已經(jīng)足夠說明問題了。
即便看不明白何總監(jiān)究竟花落誰家,但所有人清楚得很,這兩個極品男人都對她十分感興趣,于是一群女人更是和藹可親地圍住了歐離——小離小弟弟,何姐姐被壞人抓走了,就讓我們這些“騎士們”來保護你吧!歐離被她們弄得面紅耳赤,偶爾投過去可憐兮兮的眼神。何楚姐,喜歡她的人還真多呢。他略帶悲哀地想。
江城挽著Sarah,兩人完全進入了卿卿我我的甜蜜世界。難得一個周末的下午,他們悠閑快樂,完全將旁觀者丟到一邊。
緊張而疲憊,渾渾噩噩地熬過了一天,何楚爬上大巴的時候累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許湛和Sarah在車下沖他們微笑著揮手,江城特別留在最后才慢吞吞地上車,并用眼神示意何楚坐在蘇意身邊。
愣了片刻,何楚坐下來,公事公辦地對蘇意說:“蘇總,關(guān)于我們新產(chǎn)品的設(shè)計,現(xiàn)在我手上有兩個比較好的方案,回頭需要您過目一下。”
蘇意點頭,嗯了一聲。
何楚想了想,還是對他說了實情,“其中一個方案,來自歐離?!?/p>
如果蘇意對歐離心存芥蒂,那么她還是提前打一聲招呼比較好。她想幫歐離贏得蘇意的信任和認可。但蘇意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許湛一路目送大巴離開,才緩緩走向停車場。Sarah歪著頭,含笑看他。
“怎么?”許湛問。
看來他今天的心情真是不錯,竟然會面帶如此純真的微笑,于是她也大著膽子回答:“看來許總真是好心情?!?/p>
許湛的眸子柔得仿佛能漾出水來,雙手插在口袋中,整個人看起來瀟灑又愜意,他的臉頰露出淺淺的梨渦,過了片刻,才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女人的想法,還真是有意思?!?/p>
Sarah吃了一驚,即便對他已經(jīng)不再有強烈的感覺,江城讓她明白了什么是愛情,但看到他這樣真情流露,她心里還是難免有微微的酸澀——曾經(jīng),她那樣辛苦地仰望著他,竟然也換不來他的一次回眸。
想了想,一句話在她喉嚨中哽了很久,既然她發(fā)現(xiàn)了,那么就應(yīng)該告訴許湛吧,于公于私。于是她云淡風(fēng)輕地笑道:“不過,何楚脖子上的項鏈還真是特別。”
許湛哦了一聲,腳步未停。
她心中有個可怕的假設(shè),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個細節(jié),但似乎大家都沒有察覺,甚至連一向最細致的江城也沒有。跟許湛打拼這么多年,對她來說,他是那樣強大的男人,而她,很不愿意看到他受到任何傷害。
“那項鏈應(yīng)該是Tiffany的限量版吧,很漂亮,而且似乎是情侶款。說起來,我在蘇總的脖子上似乎也看到過類似的吊墜。”她盡可能小心翼翼地說道。
許湛的腳步突兀地停住,笑容瞬間從他的臉上消失。他凌厲的氣勢仿佛刀子一般劃破了剛才的平靜與快樂。他站直了身子,語氣卻出乎意料的平靜,“是哪一位蘇總呢?”
Sarah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蘇……蘇俊總裁?!彼捞K俊與許湛是莫逆之交,也看得出這一次許湛對何楚的的確確動了真情。雖然這樣的猜測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但自從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項鏈的秘密后,這個不合常理的念頭在她心頭盤亙已久。因為蘇俊在工作中通常以正裝出現(xiàn),那個長長的吊墜很少被人看到,所以Sarah非常謹慎地再三證實過。最終,她發(fā)現(xiàn)了這個重要的秘密——他們兩人從不離身的,是同一款限量版情侶項鏈。如果這只是一個巧合,那也太過離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