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婷也有些暈頭轉(zhuǎn)向了,覺得真的不重要,但有時(shí)候又覺得很重要,嫁給Henry遠(yuǎn)走高飛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她沒辦法和一個不愛的男人同床共枕,更沒辦法丟掉深圳的一切,其實(shí),應(yīng)該是不舍得范之勛,想到這里,她便搖搖頭,打斷自認(rèn)為很卑鄙的想法,難道自己把著孩子不放,就是奢望有一天和范之勛復(fù)合?
“Henry,范之勛來找我了,他愿意出一百萬把孩子買回去。”劉雪婷把小坤包丟到沙發(fā)上,面無表情地說。
“一百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但我認(rèn)為關(guān)鍵是你開不開心,如果你不喜歡小孩子他不給你任何東西你也會把孩子給他,如果你失去了孩子不開心,要一百萬有什么用?”Henry認(rèn)真地說。
劉雪婷突然心里一動,或許嫁給Henry真的會很快樂,她用腳挑開小坤包,挪到Henry身邊,給了他響亮的一個吻。
范之勛是個典型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可是那天晚上僅僅因?yàn)橐鋈コ詡€晚飯就花了不少時(shí)間來換衣服,穿襯衣老土,穿T恤衫又不順眼,好在也就是兩件衣服,折騰一番,郁悶去了大半,可是天氣怎么看怎么不對,潮濕得好像可以隨時(shí)伸出手在空氣里擰出一把水來,和劉雪婷會面的那一天之后,他都想放棄要回兒子了,又覺得不甘心,磨磨蹭蹭地待在深圳不離去,好像倒霉了一輩子的彩民花了兩塊錢買了一張彩票等待開獎的心情,特別是想到回北京后將要和王虹守著一大堆財(cái)產(chǎn)孤苦無依地死去,覺得人生意義也不大了。犯愁?范疇?自從滿月后,他再也沒見過兒子了,聽劉雪婷說叫范疇,不由得好笑,真虧她想得出來。
和他約了吃飯的依然是老何,開著新?lián)Q的奔馳車,摟著新?lián)Q的女人春風(fēng)滿面的來了,一臉苦瓜相的范之勛居然在他面前也遜色三分,老何哈哈哈地笑了一通后說:“看你這樣子,還沒想通呀?"
范之勛在這點(diǎn)上還真的想不通,他覺得他不壞,甚至還潔身自好,他有一切成功男人的條件,不輕易和女人上床,也從沒想過把女人騙上床再盡快甩手;他有悲天戚人的心,有遠(yuǎn)大的理想;他覺得自己對生活要求不多,有一個能支持自己事業(yè)的妻子,有個寄希望于他的后代,可是后者難以兩全。他不知道是該恨王虹不會生孩子,還是該恨劉雪婷不把兒子還給他,還是該恨自己有太多貪念,總之,眼前的一切讓他心煩,恨不得把世界翻個個兒,把所有看不順眼的人一個一個丟到太平洋去。
“聽說劉雪婷很快要離開深圳了,可能會去英國?!崩虾魏攘艘豢诰普f。
“她的自由?!狈吨畡卓嘈σ幌抡f。
“真的打算放棄啦?不過也好,凡事不要太執(zhí)著最好,聽說大把妙齡女子只要花個十萬就可以借腹生子,你這么年輕,想多少個不行啊……”老何邊說邊夾菜往嘴里塞,一旁的女人哧哧地笑個不停。范之勛聽得火起,把筷子“啪”地扔到桌子上吼道:“你TMD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