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緣滅,緣濃緣淡,
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的時候好好地珍惜那短暫的時光。
我名正言順地成為向暉的女朋友。新學(xué)期開始,我們在校園里公然出雙入對。
學(xué)校里迅速流傳開關(guān)于我們戀愛的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其一,大一小女生愛慕學(xué)長,費盡心機,甚至不惜與情敵兵戎相見,最終得償夙愿。
其二,計算機系高才生棄兄弟情誼不顧,橫刀奪愛,耍盡手段,終于抱得美人歸。
這兩個版本,對于我和向暉來說,都不好聽,不過這絲毫不會影響我們的好心情。
也曾追問過向暉,“我長得充其量算清秀,你為什么會喜歡我?”這個問題,貌似戀愛中的傻女孩都會問起,我也免不了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他調(diào)笑一番。我當(dāng)時殺他的心都有。
“JD無美女,你這樣子已經(jīng)算很不錯了?!彼麧M不在乎的回答常令我哭笑不得,發(fā)誓再不和他說話,可往往在他下一個玩笑中就忘記了自己剛才許下的誓言。
張大鳥戲言自己充當(dāng)了一回媒人,厚著臉皮要我包他一個月的伙食,我常是二話不說,一記重拳揮過去。
每到這時,伶牙俐齒的張大鳥便會乖乖地閉嘴。
不常去向暉的宿舍,因為陳宇華就住在他們對面。雖然有時避免不了碰面,他都報以親切的微笑,我還是會覺得對他不起。
這一日下午,因為他們打牌三缺一的緣故,我被叫去湊數(shù)。
剛推開他們宿舍的門,就聽見張大鳥的大嗓門,“凌峰,快來跟我們一起打飛機。啊,你也有,你打我的干什么,不會打你自己的啊。”
我險些笑翻過去。
張大鳥說完才覺得不對,尷尬地摸了摸腦袋,“葉子,你坐?!?/p>
我尋了張相對干凈的椅子坐下,說實話,向暉他們寢室的衛(wèi)生比陳宇華他們的還不如。
“你來了?!毕驎熀茏匀坏?fù)ё∥业难?,我的臉微微一紅,推開他。
“喲,刺激我們倆孤家寡人啊。大鳥你說是吧?”凌峰也是個不留口德的家伙,不過沒關(guān)系,和他們斗嘴有利于身心健康。
“我不介意和你湊一對?!贝篪B輕輕說,語出驚人。
凌峰滿臉通紅地憋出一句,“滾?!?/p>
我下巴支在桌上,低頭悶笑。向暉拍我的頭,倒了杯水給我,自己也是忍俊不禁。
想是要緩和一下氣氛,凌峰的臉色恢復(fù)正常后,又把矛頭指向我們,“不過也無所謂,你們這樣的我看多了。葉子,不是我胡謅,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p>
我納悶,他有那么老么?
張大鳥接嘴,音量不大,剛剛好讓所有人聽見,“那是你口重。”
我很慶幸此刻對面無人,因為一口水含在嘴里,盡數(shù)噴出。
向暉笑著拿紙巾給我,我笑倒在他的懷里,久久直不起腰。
“你今兒個就是要和我抬杠,是么?”凌峰氣得額上青筋暴起,大掌在桌上重重一拍。
大鳥狀似害怕地縮了縮身體,“我這不還沒發(fā)揮完嘛。你應(yīng)該接著說‘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那我就可以回答你‘那是你懶得動’?!?/p>
捶墻。我捧住肚子,笑出了眼淚。
這一對活寶,同柳如煙和竹喧,有得一拼。
一個念頭悄然滋生。
可惜竹喧早已名花有主,否則和大鳥是絕配。
不過,咱不是還有和竹喧功力不相上下的柳如煙嘛。
笑夠了,我裝作無意地問起,“大鳥,你有女朋友沒?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一個?”
大鳥受寵若驚狀,往前跌跌撞撞地倒地,狼狽爬起后又撞在了臉盆架上。
“臭小子,太興奮了吧。”向暉笑罵。
“多謝嫂子成全?!彼椭^,倒像是在跟我叩頭。
我的臉在瞬間紅成一片,“瞎叫什么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