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讓他感到一絲狼狽,心里除了慌亂還有被嘲諷的羞怒。也許自己中了邪,她都在嘲笑他了,可他仍不愿就這樣逃走,只抿了唇站在那兒看她。
蕭蕭打開房門的時候,楚楊正坐在餐桌前捧著一碗方便面吃得甚歡??吹绞捠捇貋?,表情立馬成了苦相,“蕭蕭姐,你總算回來了,忘了還有我在家望眼欲穿地盼著你嗎?”
蕭蕭沒有答話,默默地把大衣皮包掛好,換了拖鞋走過去,看到楚楊這副可憐的樣子,不由得笑罵,“你就吃這個?你多大了,還要等著我回來喂你,是小狗狗么?”
楚楊卻看出她進門時面色不善,問:“怎么了?”
“踩狗屎了!”蕭蕭沒好氣地說。
楚楊正夾了面條往嘴里送,聽到蕭蕭如此說,抬頭看看她,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只好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委屈地說:“我今天沒有隨地大小便?!?/p>
蕭蕭一愣,反應過來笑著要打她,“你這丫頭,怎么……哈哈……”蕭蕭笑得喘不過氣來,只得彎腰捂著肚子。
研究生入學考試結束那天,天氣冷得有些邪門。楚楊收拾完東西從考場里出來的時候,心里竟然覺得空落落的。就這么結束了嗎?半年多的工夫,就為了這兩天?
何意揚站在路邊等她,看到她隨著人群出來,忙朝她揮手。
保送的人就是好!一進大四,學生們的生活就被分成了三種:找工作的人過的是狗一樣的生活,保研的是豬一樣的生活,考研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
何意揚成績很好,大二的時候就跟著導師進了實驗室,是導師手里的一塊寶,早就被保送讀研了。
看到楚楊有些悶悶不樂,他以為是考得不好,也不敢問她,只得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別想了,反正都考完了,只要小分過了線,不行我就去纏我們導師,把你調到我們那兒。”
楚楊也笑了笑,沒有回答。其實她發(fā)揮得不錯,不愁考不上。她現(xiàn)在愁的是考完了,是不是代表著要去面對方毅了?
與何意揚一起吃了飯,反正也沒什么事,兩人就順著街道往回走。不一會兒,方毅的電話就來了。
“考試結束了?”他問。
楚楊聽著他的聲音有些不自在,答應了一聲。
“怎么樣?”他又問,聽著語氣很輕快,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那邊有些嘈雜,好像有人在叫他,他應了一聲,然后不等她的回答接著說道,“我在世紀,你過來接我?!?/p>
讓她去接他?有沒有搞錯性別!接了以后呢?他會不會有別的要求?楚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干笑了兩聲,“不方便吧,我又沒車,離得很遠啊,要不以后……”
“打車過來!”他吩咐。
“打車?嘿嘿,不用了吧,要花很多錢。”
“我給你,總可以了吧?快點兒過來?!闭f完,方毅就掛了電話。
楚楊有點兒傻,這家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連一天的時間都不放過?,F(xiàn)在跑還來得及嗎?可是又能往哪里跑呢?
她低聲罵了幾句,抬頭看見何意揚正瞅著自己。
“我有事,得先走了?!彼f著就要去路邊攔車。
何意揚猶豫了一下,像在斟酌自己的用詞,然后問道:“楚楊,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戀愛?和方毅?楚楊突然打了個冷戰(zhàn),忙搖了搖頭,“盡瞎說,我什么時候談戀愛啊,真是的,我什么脾氣你不知道嗎?”
“真的?”他追問。
“我什么時候對你說過瞎話?”楚楊有些不悅地說。
他臉上終于露出輕松的笑容。路邊有出租車過來,他幫楚楊攔下,關車門的時候,突然又說道:“明天再見面吧,好不好?我有事情想和你說?!?/p>
楚楊點了點頭,“行,等明天有空了我給你電話。”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燈,楚楊想自己為什么要讓方毅呼之則來啊。因為他有權勢?雖然現(xiàn)在社會風氣差了點兒,可好歹也算昭昭日月,朗朗乾坤?。【退闼芰?,他能怎么著她?報復她的家人?他們之間不至于有這么大的仇吧!再說了,這又不是港臺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