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到哪里去了?”瑟基不答反問。
“散步啊,賞花啊,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火藥味頗濃。
“你和摩南比什公爵在一起?”
我心頭一跳,氣勢有所減弱:“是的。”
“你……”瑟基擰著眉頭,半天才一字一頓地說,“不要和他一起?!?/p>
面對瑟基認真的眼神,我突然覺得無言以對,我該對他說什么?好像說什么都不恰當。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瑟基沖口而出卻又欲言又止,臉上浮現(xiàn)出掙扎的神色。
得趕緊找個借口走開啊,不然來不及了。我在心中暗暗著急。
“瑟基,我累了,我……”我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蒼白無力到了極點,簡直無法把它順利完成。
瑟基好像沒聽見我的話,露出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神情。完了,他要說出來了,我在心中念叨。
我緊張地看著他的嘴,在腦海里拼命思索我該說些什么來應(yīng)付過去。
瑟基卻突然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什么???!我愣在當?sh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簡直丟臉極了。
“我……”我怎么了,這樣不是讓我松了一口氣嗎?
“可是……”可是什么,面子而已,又不能當飯吃。
我安慰著自己,自嘲地慢慢走上樓梯。
我在陌生的床鋪上照例睡不慣,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凌晨才朦朧睡去。
等我醒來,已經(jīng)快到正午時間了,慌忙叫來侍女梳洗打扮,剛剛穿戴整齊,城堡中的仆役就前來傳達伯爵的口信,請我前往西廳共進午餐。
我走進餐廳,落座,仆役開始源源不斷地送上食物餐點,直到用餐完畢,我終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出聲詢問塞萊斯伯爵,為什么不見摩南比什和洛林兩位公爵的身影。
塞萊斯伯爵的回答也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奇,仿佛作為主人,他也為了兩位公爵一大早不約而同地告辭離去感到疑惑不解。
德·瓦爾公爵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還好沒有說什么。
我又勉強在城堡里待了一天。沒有其他人在場,伯爵和公爵夫人也不再掩人耳目。我一個人雖然落得無拘無束、輕松自在,卻也覺得百無聊賴,況且內(nèi)心深處始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騷擾著我敏感的心智。這樣幾種感情疊加下來,我?guī)缀跏琴M盡心力才壓抑住立即打道回府的沖動,硬是陪伴著德·瓦爾公爵夫人待到第三天上午。
一行人終于離開尚美蒂拉城堡,我真是歸心似箭了。塞萊斯伯爵護送德·瓦爾公爵夫人回她的府邸,我則讓羅尼把車趕得飛快,寧愿忍受劇烈的顛簸,也得趕快回去。
馬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我扶著馬衣侍從的手走下來,抬眼便看見愛迪斯站在臺階上迎候,我心中一動,走上臺階,問道:“出了什么事?”
“殿下,國王陛下要求您一回來就進宮覲見?!?/p>
“你沒打聽打聽是什么事嗎?”我若無其事地問,腳步不停地走進大廳。
愛迪斯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馬上回答,過一會兒才說道:“摩南比什公爵為您向國王求婚了……”
“是嗎?”我心頭狂跳,語氣卻平靜,“馬上叫人來為我更衣,我要進宮,還有,”我轉(zhuǎn)頭對愛迪斯說,“愛蒂,你來詳細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這一次我沒能見到國王,國王正在會見奧格瑞茲來的大使,就安妮羅琳公主的婚禮準備問題進行一系列的磋商。
我默默地從國王的覲見廳里退了出來,轉(zhuǎn)身來到王后宮中。
情況比我想象得還要糟糕,摩南比什公爵一從尚美蒂拉城堡回來就覲見了國王,按照一國的正式禮儀向國王提起婚約,艾爾文的求婚使節(jié)已經(jīng)在趕來薩克維撒的路上了。
王后對著我直言不諱,國王很是中意這樁婚事,幾乎是已經(jīng)默許了公爵的請求。而她,站在我立場上為我著想,認為這也是一門有利于我的婚姻,艾爾文王完全配得上我的身份和地位,更不用說摩南比什公爵和我相貌相當,在才情上也堪稱匹配。她甚至建議我,不妨仔細考慮一下這樁婚事帶來的好處,畢竟一個女子畢生所能達到的尊崇的極致也不過是成為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