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是加緊速度,忙了整整一天,脖子仰得都僵了,累得腰酸背疼,終于將繪畫的工作提前完成。她一邊整理工具,一邊痛快地想,以后終于可以不用再見到衛(wèi)卿這個混蛋了!就是有工作,她也不接了,省得相看兩生厭。她可以找其他的兼職工作。
天色已晚,公司里的人早就下班了。她一個人提著諸多工具,行走艱難,好不容易蹭到走廊上,衛(wèi)卿正好推開辦公室的門出來,兩個人迎頭打了個照面。周是冷著臉也不打招呼。
衛(wèi)卿見她一直沒走,眼看天黑了,怕她一個人出什么意外,故意留下來的?,F在見她如此,便想起昨晚她當街令他難堪一事,臉色一下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還是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工具桶,也不說話,徑直走向電梯。周是心想,真是冤家路窄,走到哪里都碰得到,只得憤憤地跟在后面。
衛(wèi)卿按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周是按一樓,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一樓先到,周是盯著他手中的工具桶,又賭氣不肯出聲。衛(wèi)卿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跟她一個學生較勁,真是有失風度,于是平心靜氣地說:“提著這么多東西,坐車不方便。別鬧脾氣了,我送你回去,放心,在路口就停下來,別人看不見。”他后來想到周是大概是怕學校里的人說,所以才中途下車的。
對于衛(wèi)卿來說,他能做到這樣,算是忍讓之至,事事為她想到了。還沒有哪個女人這么給過他臉色看。
周是將手里的東西往外一扔,搶過他手中的工具桶就往外走。衛(wèi)卿拉住她,不滿地吼,“喂!干什么你!”周是還要掙扎,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隨他來到地下停車場,氣得直打哆嗦。
衛(wèi)卿打開車門,請她上車,周是恨得牙癢癢,一把搶過工具桶,說:“衛(wèi)卿,你以后再敢來找我,我跟你急!”本來還想將工具桶往他身上扔的,見到里面的顏料,心想,真扔下去,估計是他跟自己急,小命都得丟在這兒了。她雖然囂張任性,還知道分寸。
周是不想再和他糾纏,轉身離開,又乘電梯上去,繞回一樓,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十分辛苦地回去了。
衛(wèi)卿真是上火了,不再管她。她既然不知好歹,那就由她,反正受罪受累的又不是自己!
可是連續(xù)幾天衛(wèi)卿都不高興,心情大受影響,覺得顏面無存。在周是手上,一敗涂地,他真是十分不甘心。真不知受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