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心連忙說:“我舍棄,我舍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p>
望春眼珠一轉:“那好,在走之前,咱們得先辦一件事。”他在默心耳邊一陣耳語,默心驚恐地抬起頭:“你……你想利用我在燈籠生意上撈錢?”
望春卻道:“這哪是撈錢,我只是想我們以后的日子好過一點,雖然我有手藝不怕,可是裁縫鋪也要錢開呀,假如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吃飯喝粥,我養(yǎng)著你就好了?!?/p>
默心望著望春誠懇的模樣,輕輕地點了點頭:“他不仁,我不義,好,就這么辦……”望春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覺察的微笑。
玉禾醒來時,發(fā)現(xiàn)地上空空的,少棠已不見蹤影。阿桃端了臉盆進來:“三少奶奶,你醒了。”玉禾問:“三少爺呢?”阿桃道:“三少爺一早就出去了。”
阿桃扶著玉禾在梳妝臺前坐下,輕輕地替她梳理長發(fā),口中說道:“恭喜三少奶奶?!庇窈淘尞悾骸肮彩裁矗俊卑⑻业溃骸八自捳f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看得出,三少爺這次是誠心悔過了,看來,以后你們夫妻倆就可以恩恩愛愛,團團圓圓了。”
玉禾不由得愣住,阿桃忙問:“三少奶奶,你怎么啦?”
玉禾回過神來:“沒事,我只是在想,命運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它總是愛把人折騰來折騰去,誰也猜不到結局是什么?!?/p>
阿桃道:“結局當然是三少奶奶你守得云開見月明了?!?/p>
“守得云開見月明?”玉禾喃喃。阿桃道:“三少奶奶,你別笑我,阿桃沒讀過什么書,這句話也是聽夏管家說的,不知道用得恰不恰當?”
玉禾點頭:“恰當,用得很恰當?!卑⑻业溃骸爸x謝三少奶奶,對了,三少奶奶,明天是我阿牛哥的生辰,我想……我想……”
玉禾替她說:“請假?”阿桃點點頭。玉禾想了想:“你去吧,我會跟夏管家說的?!卑⑻掖笙玻骸爸x謝三少奶奶,謝謝——”玉禾望著鏡中的自己,煩惱地嘆了一口氣。
外面下著滂沱大雨,權叔拿著賬本教少棠看賬。權叔道:“這里紅色的賣出燈籠的錢,黑色的是購買材料的錢,每月收入減去支出,再減去每個工人的工錢,就是我們的贏利了?!?/p>
少棠又問:“那這些藍色和綠色賬又是怎么回事?”權叔回答說:“藍色的賬是老主顧,他們一般都是很需要燈籠的地方,比如青樓、酒樓之類的,所以他們都是一年結一次賬,綠色的是壞賬,就是賒了錢之后一直沒有要到的錢?!?/p>
“那……”少棠還要問,玉禾端了茶過來:“好了好了,你已經纏了權叔一天了,欲速則不達,來,先喝杯茶,休息一下?!?/p>
權叔卻道:“沒關系,沒關系,三少奶奶,只要三少爺肯學,老奴就算幾天不吃不喝不睡,也沒關系?!?/p>
少棠扭頭對她笑說:“聽到了嗎?人家權叔都沒嫌煩,權叔,我們繼續(xù)……”
玉禾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忽然中平穿著蓑衣,從外面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權叔問:“什么事這么大驚小怪?”
中平道:“權叔,沈老板說我們的燈籠用料有問題,嚷嚷著要退貨?!?/p>
少棠和玉禾看向權叔。權叔詫異:“不對呀,咱們燈籠坊的所有用具都經過篩選,怎么會有這樣的事,走,去看看……”
權叔一馬當先往前走去。少棠和玉禾對視了一眼,跟了出去。
沈老板當著云開的面點燃一盞燈籠,燈籠剛一著火就燒成了一團。沈老板氣憤道:“你們看,你們看,沒冤枉你們吧?夏管家,我可是你們辜家燈籠坊的老主顧,你們這么沒信譽,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做我的生意了?”
云開忙說:“怎么會呢?沈老板你少安毋躁,這件事……”
這時少棠、玉禾、中平跟著權叔進來。云開拿著燒焦的燈籠飛快地迎了上去:“權叔,這……”
權叔拿起燈籠聞了聞,斷定道:“這不是我們燈籠坊的燈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