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的心涼了。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李瑜真的不是田惜日……
他正想得出神,聽到樓梯噔噔作響,便見傅津和納蘭趕到。
見傅津一身狼狽,一問之下才知中間還有這么一段插曲。
納蘭用一臉詭異的表情注視著他,明路心里愈加對田惜日厭惡了幾分,這個女人,真是到哪里都給他丟臉!他越加堅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傅津喝了口茶,平息了幾分火氣,方道:“明路,這田惜日長得和瑜弟真像,簡直就像是一個人一會兒穿男裝,一會兒又穿女裝一樣?!?/p>
納蘭道:“確實太像了,像得有點過了。”見明路神色不悅,又道,“明路,看你的神情,似乎今天不太順利?”
明路冷哼一聲。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和他二人簡單說了,雖然沒有說西華門遇到索閣的細節(jié),但言語之中的厭惡,無法掩飾,傅津和納蘭自然猜到了幾分。
納蘭道:“明路,當初我們幾個都想不通你為什么要同意娶田惜日,本以為你不過是看上了她的美色,但這田惜日美則美矣,實在是……”
傅津卻道:“就是,明路,我看還是算了,想個法子把這門婚事毀掉,否則你若真娶了這樣的王妃,怕從此就要成為京城笑柄了,想想,要有那樣一個王妃在明郡王府里操持,我們再也不敢去你那里了。”
明路頗為無奈道:“如今我是騎虎難下,你們也知道,這婚不是那么好毀的?!?/p>
傅津、納蘭沉吟不語,確實,這門婚事不是輕易能被毀的。
三人沉吟片刻,納蘭道:“明路,如今婚期在即,這一時三刻確實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但是……”說到這里,納蘭卻停住,不再說下去。
傅津急問道:“納蘭你就別賣關(guān)子,快說但是如何?”
明路也問道:“如何?”
納蘭笑道:“雖沒什么好法子毀婚,但是,可想辦法把婚事拖上一拖,這樣我們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仔細計劃如何妥當?shù)靥幚磉@件事?!?/p>
傅津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p>
明路神色微斂,問道:“納蘭,你有何妙計?”
納蘭笑著搖了搖頭,目光閃爍道:“不是什么妙計,可能要你吃點苦頭了?!?/p>
“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如借……趁機……這般,這般……”
田惜日在歸家的路上遭遇傅津和納蘭是她始料未及的,本不打算露面,混跡過去,但未料傅津卻不肯放過坐在車里的她,無奈之下,只得現(xiàn)身說了那番話,演了那場戲,更讓田惜日的光輝形象在傅津和納蘭心中不斷壯大。
之后,她終于回到老宅。
在車內(nèi)窺視左右,見無可疑之人,又用面紗遮了臉后方才下車,遣走了車夫,一人開門進了屋。
此時,屋內(nèi)仍然無人。
未及多想,她先返回屋內(nèi)換了男裝,整理妥當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看來田雙、田勇尚未回來。不知他們二人事情辦得怎樣了,惜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今天行事不利,總有些節(jié)外生枝的事情發(fā)生,田雙那邊不知進行得如何了,惜日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直至午時,田雙、田勇仍未趕回,惜日正有些擔(dān)心,便聽到有人敲門,惜日急忙打開院門,便見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并不是田雙和田勇回來了,而是明路的隨從之一。
侍從向她說明來意,說是今晚明郡王欲請她過府一敘,有要事商量。
惜日心里有數(shù),本來今兒她也要去找明路的,前晚與明路在山茶林意外相遇,當時便與明路約好,今日要一同籌劃剿滅山賊之事。此時已等不及田雙、田勇回來。便給他二人留了字條,這才上了馬車,向明郡王府趕去。
馬車穿過吵吵嚷嚷的大街,在明郡王府門口停下,惜日掀簾向外看去,見侍從已擺好腳蹬,這才下了馬車。
侍從一直把她引到了后花園,見過明路幾人后,方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