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姑姑”我喚她,抬頭之際,我竟然發(fā)現(xiàn)她連那個裝著白綾的盒子都讓宮女隨身帶著,原來人人都以為這次我一定會痛下殺手,莫夫人在劫難逃。
“你將莫夫人帶到景秋宮去暫時關(guān)押。傳本宮的話,讓陳姑姑好生看著莫夫人,要是莫夫人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就將盒子里的白綾給她用吧。”廖姑姑先是一怔,然后在訕訕一笑后忙著答應(yīng)下來。
我跨出殿門,穿過亭廊之際,突然轉(zhuǎn)身對著跟隨在身后的廖姑姑又輕聲交待了一句:“她畢竟是皇上的生母,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不許怠慢!”黑暗中,我看不見廖姑姑此刻的表情,但我想她一定很驚訝。
回到昭陽殿時,天已經(jīng)微微泛白。鬧騰了一整夜,我身心俱乏。許姑姑替我輕輕地捏著肩:“小姐,為什么不當機立斷,除掉莫夫人?!?/p>
“你怎么看莫夫人這個人?”我答非所問。
“姿色平平,畏頭畏尾,不上臺面的貨色。”說起她,許姑姑還是氣呼呼的。
“正是。像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怎么敢做殺人放火的事?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嗎?如果真是她做的,為什么又會蠢得將所有的證據(jù)都留在容易讓我們找得到的地方?”許姑姑聽了我的話也不禁頻頻點頭。
“難道是有人嫁禍于莫夫人?”
“許姑姑,明天一早,你替我做幾件事?!蔽覍⑺业缴磉?,附在她耳邊交待道。
“小姐,難不成你懷疑。。?!痹S姑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嗯。所以你做這幾件事時,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聽見沒有?”睡意襲來,我慢慢閉上眼睛。
我睡到第二天的正午才姍姍醒來,頭疼得像裂開一樣。昨晚的一切仿佛都像一場夢一樣,我不禁苦笑,如果昨晚的一切只不過是場夢,那該有多好!
聽宮女回報說許姑姑一早就出去了,我心里明白她是去辦我交代的事了。直到晚飯后,許姑姑才風(fēng)塵仆仆地趕回來。
“怎么樣了?”我屏退了身邊所有人,低聲問許姑姑。
“小姐,你猜得一點都不錯?!彼谖叶厡⑺械募毠?jié)都一五一十地告知。
聽著聽著,我的眉頭漸漸蹙起。
窗外風(fēng)聲大作,天上月華無色,這真的是一個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