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沒穿衣服???”且喜脫口而出。
“只是沒穿上衣,”秦閔予感覺刀口似乎沒有那么疼了,反而是頭疼起來,是啊,有個顧且喜,她是不會讓別人那么好受就是了。“你喊什么!”
“哦,知道了。那現(xiàn)在給你穿衣服嗎?”
“不用了,晚點你回家給我拿兩套睡衣,我不想穿醫(yī)院的衣服?!?/p>
且喜點點頭,“也是,雖然好像高溫消毒得很徹底,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衣服。剛剛那個阿姨給我拿衣服,我展開一看,后背是個大洞,據(jù)說就是消毒時候弄的?!鼻蚁舶涯翘踪r笑臉才要來的嶄新的病號服放在一邊兒,“還有什么你要的,我回去一并拿來?!?/p>
“毛巾、牙具、剃須刀、床單、被、拖鞋、飯盒、餐具……”秦閔予說,“想到的就這些,你回去看著收拾吧,有個大旅行包在柜里。香皂之類的你在這里買就行,我用哪種你都知道?!?/p>
且喜在那里記錄著,“好。阿姨他們哪天回來?”
“過兩天吧,我還沒打電話?!?/p>
“那告訴鄭有慶來好不?你晚上也需要人看護,請人護理還是不如熟人方便。還是我回家里那邊找找小天他們?”
“算了,請人吧,都有工作?!闭f完,他就不再開口,緊皺的眉頭卻暴露出他正在忍受疼痛。
“好的。等你打完針,我就聯(lián)系好。然后,回家拿需要的東西給你送過來?!鼻蚁惨膊辉僦v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藥水一滴一滴地滴下來,流入他的體內(nèi)。
在止夙的幫忙下,且喜很快請到了人照顧秦閔予,小伙子看起來很有經(jīng)驗、很能干。兩個人合力給秦閔予翻了下身,讓他側(cè)臥,之后且喜又小聲交代了幾句,就拿著秦閔予的鑰匙回他家了。
路上,趙葦杭打來電話,問她幾點下班,要順路接她。
“你下班了嗎?”
“嗯,今天事情不多,這就可以走了?!?/p>
“不用接我了,我沒在單位。我同學住院,我?guī)退麕|西過去?!?/p>
“需要我?guī)兔???/p>
“這里打車很方便,你過來也堵車,不用了。晚飯可能得晚點兒吃,你回去先吃點水果?!边@時,車停了,司機等著且喜付錢,且喜沒等趙葦杭回答,就匆匆掛斷電話。
等且喜終于趕回自己家,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了。
一進屋,就聞到飯菜的味道,兩個菜,一個湯,擺在桌子上。趙葦杭坐在沙發(fā)里面看新聞聯(lián)播。
見到她回來,他起身說:“時間正好,菜也剛剛才做好?!?/p>
且喜脫了鞋,就沖過來,“你做的?”
“嗯。換衣服,洗手,過來吃飯。”趙葦杭開始盛飯。
且喜出來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和自己做的味道不同,但只覺得更好吃一點兒?!澳阕龅眠@么好,怎么總是我做飯?”
趙葦杭聞言,抬頭看著她,“誰規(guī)定必須做得好的人去做?”他頓了一頓,“是丁止夙住院了嗎?”
“不是的,是別的同學,你不認識的?!?/p>
“還有哪個同學能讓你哭成這樣?”趙葦杭很感興趣地問。
“呃,”且喜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剛從國外回來,也是我們一起長大的朋友?!?/p>
“男朋友?”趙葦杭有點了然。
“不是的,我們的關(guān)系很清楚的,就是朋友,”且喜想了想,怎么去確切地表達這種關(guān)系,“嗯,但不是特別清白?!?/p>
趙葦杭笑了笑,“顧且喜,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還有這樣的關(guān)系呢?”
且喜低頭喝湯,一點一點的,“是啊,那時沒覺得有什么不正常,有什么了不起的,怪傻的吧?!?/p>
“知道傻,就行了。今天又是怎么回事?”窮根究底也不是趙葦杭的風格,但話說到這里,不問一下,也說不過去。
“他闌尾炎手術(shù),家人都去外地了,這兩天我或許還得經(jīng)常過去?!?/p>
“嗯,快吃飯吧,早點兒休息。”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且喜也無從揣測他的心情。何況,她今天是真的累了,且不說四處折騰,單是哭這一項,就讓她覺得頭部缺氧,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