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抱著龍狐貍,感覺到他聽了我的話之后微微一僵,繼而將頭埋在我的肩上,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我一陣心軟,狐貍應該是傷心地哭了吧,雖然我的脖子沒有感到濕意,但無聲又無淚的哭泣,更讓人感到心疼啊。
許久,狐貍才輕輕放開我,抬頭之間已恢復了神色。二林子卻是用一種看白癡兼怪物的眼神看我,我當然不去理他,他這樣對狐貍,我正替狐貍憤憤不平呢。
“那么三弟想要大哥獎賞什么呢?”狐貍突然將話題扯回了最初。
“呃?你就隨隨便便賞我一塊免死金牌好了!”狐貍這么傷心的時候還想著我的話,那我也不好意思大敲他一筆啦,就找個對我來說最有用的,以后被發(fā)現(xiàn)女扮男裝替兄出仕的時候小命就能保住了,哇哈哈哈。
“免死金牌?”我看到狐貍和二林子一臉的問號,敢情龍曜國幾百年來都沒有生產過免死金牌??!暈了,那些作古的大臣們,你們在世的時候都干什么去了?怪不得一個個前仆后繼地上天堂去了,原來沒替自己找塊護身符??!呃,如果你們都是生老病死的,那就當俺沒說啦,嘿嘿!
“就是打一塊皇家金牌,寫上免死兩字,在百官面前親賜予人,那人以后萬一犯了死罪,就可以將金牌拿出來替了那死罪。”
“金牌又大又重,不利于你隨身攜帶,不如我給你道免死圣旨,效果一樣,你帶著也方便?!焙偟膬芍谎劬憹M了算計和思索,最后歸于平靜,懶洋洋地建議道。
“好啊好??!”管他是金牌、銀牌、圣旨還是草稿紙,能免死就行了。啊,狐貍這娃就是聰明,這么實用的主意也想得出。
得到了狐貍的口頭承諾,我心情萬分愉悅,看來小命是保住了。于是我又拿起筷子,對付起眼前的美食來。難得的休息天啊,熬了半個月才輪到的,又意外得了這么好使的免死圣旨,真該放開懷大吃一頓呢。
回到云府已經傍晚時分,我突然想到了云風,最近忙著和狐貍、二林子三人行,倒把這正牌哥哥給冷落了。想到這兒,我立馬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去南竹苑。云風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雖然病怏怏的,但是看起來依舊俊秀清朗,加上骨子里的溫和氣質,每次與他獨處,總讓我覺得輕松。
“月兒,你又在想什么了?”云風一臉的無奈與寵溺。
“沒什么啦?!钡搅诉@里之后,有人叫我月兒,有人叫我公子,有人叫我云風,有人叫我云相,有人叫我淺醉,偶爾還有人叫我淺淺,呵呵,我竟也能習慣這一大堆的稱呼,在別人喚我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讓我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月兒,聽說你的宰相當?shù)蒙畹萌诵?,哥心里很高興,想不到你竟如此有才,當初哥哥這么擔心倒是小看你了?!痹骑L似松了一口氣,臉上有淡淡的卻讓人覺得溫暖的笑容。
“哥,你別聽紅兒和翠兒瞎說。還有,哥你得的到底是什么怪病啊?怎么吃了這么多藥看了這么久大夫還不見好?”我隨口問道。真的很奇怪啊,云風的神志清醒,其實精神也不錯,除了貌似渾身無力起不了床做不了事之外,好像沒看到其他病癥反應,比如嗜睡、病痛、暈厥、咳血,等等。腦海一道靈光閃現(xiàn),我頓覺渾身冰冷,難道?
“哥哥,你……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我看到云風眼里的驚訝與慌亂一瞬即逝,快得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可是我知道我沒有看錯。天,不是我敏感,不是我想象力豐富,不是我武俠書中毒,云風他真的……
“公子,老爺在書房等你?!睆埖碌穆曇粼诜块T外響起,適時打斷了我的探詢以及云風的回答。
“哥,那我先走了。”我向云風輕笑,看到他的嘴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又看看站在房門外的張德,沒多說什么,轉身出了房門。
我跟在張德身后向云老頭的書房走去。這是四個月以來,我第二次被云老頭“召見”,想起初見他的奇怪樣子就心煩,這一次他要見我是想說上次沒說的事嗎?還有云風如果真的是中毒,這毒和云老頭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