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還有后援,我觀察著他們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們也在看我們。
“他們兩個怎么辦?”
“不能帶他們回去,否則我們的據(jù)點會被發(fā)現(xiàn),他也會有危險。”
“可是也不能就這么平白無故地放過他們??!”
有個人突然這么喊了一聲,我頓時緊張了起來。那個首領沉吟了片刻后說道:“不行,康熙既然放過我們,我們自然不能夠失信,不過……”
他突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了眼我頭上的萱草花,猛地出手推了我一把。我是猝不及防,就這樣硬生生地從車里飛了出去。
“祁箏!”
原以為會直接摔在地上,眼角卻瞥見福全奮力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將我?guī)У綉牙铮沂謩t護著我的肚子。這一切幾乎都是在一瞬間發(fā)生的事。待我回過神來時我們雙雙重重地甩在了地上。因為沖力的關系,他帶著我在地上滾了幾下,最后終于是停了下來。他勉強抱著我坐起身,謹慎地朝馬車看去,發(fā)現(xiàn)它漸行漸遠后這才松了口氣。
“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整個人突然晃了一下,接著就向后倒去。
“王爺!”
我趕緊扶著他,只見他皺著眉,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睛,看著我問道:“你沒事吧,孩子……孩子也沒事嗎?”
他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我又是慌張又是著急,簡直就是不知所措。孩子?他在說什么?我越聽越糊涂,直到眼角瞥見他還擱在我小腹上護著我的手才反應過來。原來他誤會了,他見我頭上戴著萱草花以為我有身孕了,所以才會這么拼命地護著我。我卻還以為他是因為……傻瓜,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的。
“嗯……”他又呻吟了一聲,我看得出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原本纏在他手臂上的帕子此刻已經(jīng)全然看不出半點白色了,紅得直扎人眼。不行,我要救他!
我焦急地環(huán)顧四周,忽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座很小的教堂。我趕緊跑過去用力敲門大聲喊著:“Help! Help!”開門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外國小孩,他朝我說了幾句話,我覺得不是英語反倒比較像意大利語,這下可把我急壞了。我只能不斷地重復著:“Please help me! Please!”他也不知道聽懂了沒,轉(zhuǎn)身走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拉了一個四五十歲的神甫出來。
“哦,這位夫人,我有什么可以幫助您的?”
謝天謝地!盡管發(fā)音很不標準,可好歹他說的是中文。我像遇到救世主般,拉著他的手說:“神甫,我們被人劫持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我的親人受了重傷,請您幫幫我!”
他見我哭得傷心也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立刻和那個男孩一起把福全抬了進去。福全因為流血過多而發(fā)起了高燒,此時天色已晚,我又身無分文,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神甫見我急得不知所措,猶豫了半天后說道:“這位夫人,我看他高燒不退,我這里有一些我們國家的藥,您要是放心的話就讓他試試吧!”
他的話突然給了我靈感,他指的怕就是西藥吧!在現(xiàn)在這檔子工夫,西藥遠比中藥好得多,藥效也快多了。我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個勁兒地朝他點頭:“神父,我相信你,請讓我試試?!?/p>
他笑著點點頭,轉(zhuǎn)身去拿了藥過來,我拿起碗,想讓福全把藥吞下??商幵诨杳灾械乃麆e說是藥,連水都沒法喝。我只好現(xiàn)將藥放在嘴里嚼成粉末,然后再和著水,嘴對嘴地喂給他喝。一旁的神甫見我如此救人心切,不由得贊嘆道:“夫人對您的丈夫真是好?。 ?/p>
丈夫?他這句話無疑觸碰到了我的傷心處,我的心中浮起一陣酸澀,我搖了搖頭硬是把它給強壓了下去?,F(xiàn)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要緊的是趕快聯(lián)系上康熙。我解下福全腰間的衣帶還有他一直掛在身上的玉佩交給神甫,鄭重地對他說:“神甫,請您幫我一個忙,將這兩樣東西交到江寧城中的將軍府,告訴他們我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