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瓔說:“她會原諒的。同時她也很自責,因為……”
“秦瓔,這些都不要說了。我呢,經過這一個暑假,思想承受能力有了很大的進步,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了!”我強悍地說。
秦瓔點點頭:“希望你不怪我。和三班的比賽怎么你不上場呢?”
“我?沒什么,前些天腳受傷了?!?/p>
繞了一圈,我和秦瓔又回學校上晚自習。在校門口碰見剛結束比賽的隊員們出去吃飯,據說,比賽輸了,輸了一個球。
在羽毛球場后的梧桐林里,我和秦瓔并坐在一張長椅上。
秦瓔微笑地看著我說:“云作,想來我們分開有一年了,其實不做戀人,做朋友很輕松!”
“好像是吧?!蔽乙残π?,有點不好意思。
“你云作也會不好意思???呵呵,對了,你是不是看上了個小女孩?”秦瓔故作輕松。
“我?沒有啊。我現在是一絕對的單身青年!”我急忙澄清。
“云作,其實你要是喜歡她你就去追她吧,哪怕后來你發(fā)現你們并不合適但至少不會后悔。”秦瓔很誠懇地說,那種表情讓我想起了《笑傲江湖》里寧中則跟令狐沖說話時的口吻。
我想秦瓔應該還是喜歡我的,我看著秦瓔的眼睛,說:“你說什么呀,聽我們班那幫人胡噴,沒有的事?!?/p>
一個喜歡你的人竭力慫恿你去追你喜歡的人,其實她并不希望你去追,而你可以做的就是差開這個話題。人是很怪的,尤其是女孩。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是為了我的追求活著呢?還是為了追求我的人活著呢?特郁悶!
23
緱瑜布置的作業(yè)無非就是寫寫日記。有一些人應付,寫的是三年級孩子似的流水賬,還振振有詞曰:順應當代校園寫手普遍的記敘風格。我的風格與他們格格不入,我是想到什么就寫什么,往往段落很多但每段僅有一句話。緱瑜有時候會諷刺我:云作的東西看起來篇篇跑題但文字段落中著實迸發(fā)著一股自由的氣息。
“同學們,只要你們一天是我的學生,我就有一天教育你們的義務。其實愛國主義教育到高中時候才講確實有點晚,但,高中也是最能產生認識的時候。日本,我們永遠不能和它友好,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現在活得最無恥的人莫過于那些天天搬弄是非,鼓吹中日友好的記者寫手。日本在中國犯下的罪永世不得饒恕。那是一個世界上最變態(tài)的民族……”我在下面聽得很激憤,虞頭在上面講得很激昂。以前在初中,我從沒聽過類似的班會,新鮮之外,對日本的痛恨慢慢滲入到血液里。
“前幾日在西北某大學發(fā)生日本學生公開侮辱中國的事件,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應該記住的。我們的政府在外交上,不可能沖動地與其理論。但是民眾可以!很多中國人在為日本開脫,說是要‘理智地反日,清醒地愛國’。同學們,我想告訴大家,反日不需要理智!跟禽獸是不能講人話的!上一代對日本是無奈何了,我們的下一代一定不會比日本差!所以,我們現在要好好學習,學好技術,自己的硬件上去了,小日本不敢不把我們放在眼里?!蹦┝?,虞頭在黑板上寫下了“小犬蠢一狼”幾個字。眾人鼓掌。
虞頭的講話講得很多哈日分子在班里抬不起頭來。其實我所了解的日本,除了色情事業(yè)如日中天其他沒什么可值得夸耀的。用東韌如今的風格說:小樣的日本,你不第!
愛國主義激素往往能刺激學習神經,那一晚上我學得格外賣力,像是給我們祖國學的一樣,真?zhèn)ゴ蟆?/p>
24
暈暈沉沉地上完物理課,暢宛就來叫我,說是去找緱瑜吃飯。
一路上,暢宛跟緱瑜倆人不知疲憊地貧著嘴,我像是個保鏢,默默地跟在后面。路上碰到了一些同學,皆用異樣的眼神掃描著我。像是我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和緱瑜吃飯不會太緊張,畢竟她也不大。緱瑜有著當代大學生少有的樸素,倒像個高中生,嬉笑間帶著份靦腆。暢宛那天的肢體和語言技術都表現得淋漓盡致,灑脫得我無所適從。
緱瑜那天吃飯的時候突然說:“云作,聽說你女朋友長得很漂亮,改天讓我看看吧!”
“我?我女朋友?呵呵,緱老師,你逗我!”
“哎呀,人家云作多清純,老師您太高估云作了。他哪有什么女朋友!就他那專制獨裁的德行!就以他們晴倫教在班里的口碑,云作這輩子找不到個家入贅了!是吧,云作?”暢宛還故意喵我一眼。
“是是是,暢宛教訓得極是。就我這形象,出去以后讓全世界的男人全部含恨而死,然后女法官對我手下留情,判我無妻徒刑,剝奪戀愛權利終身。怎么樣,夠慘吧!”
“得,云作,你臉皮真是厚!我這當老師的都想拜你為師了?!?/p>
“緱老師,這不算,云作前幾天把我開除晴倫教的時候那才叫一臉皮厚!錐子往臉上捅一下頭兒都彎了!”
“呵呵!”
斑斕的笑聲沖去了緱瑜的職稱在學生群中的尷尬。我覺得沒什么可以隱瞞緱瑜的。她不會跑到虞頭那說三道四。連子言都說“緱瑜和咱們是一伙的”。上了高中能遇到個這樣的老師,確實是幸運。我好幾次在迷茫中想把我和東韌和扶蓉之間的事傾訴給她,每每話到嘴邊卻又咽下?;蛟S我和東韌的尷尬銷聲匿跡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