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方仲一呆,開始凝神思索,忽然臉色一變,道:“不錯,據(jù)先前密報所知,這趙國儲君性格暴躁,與楚王方三大世家并不相合,他這一死,趙王恐怕也日不久矣,以后無論是哪位藩王子弟繼位,在朝中都是根基淺薄,只能仰楚名棠鼻息。且楚王兩家原本姻親,楚名棠之妻掌控著王家大半勢力,而那方家原本就是三大世家中最弱的一環(huán),根本無力再制約楚家,日后……”
秦王冷冷接口道:“日后就算趙國變成了楚國,也在情理之中。”
薛方仲嘆道:“如此看來,趙國儲君之死,受益最大的并非我大秦,而是他們楚家了?!?/p>
秦王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要是楚名棠此時便有了篡位之心,對我大秦反倒大有益處,趙國建朝畢竟亦有近兩百年,楚名棠想收服民心絕非易事。不過朕看那楚名棠絕非莽撞之人,并不會急于謀反,換成是朕,也會借四處征戰(zhàn)之機(jī)來掌控兵權(quán),待到水到渠成之時,再取而代之?!?/p>
薛方仲道:“微臣以為此事不用我大秦來操心,無論他是趙國抑或楚國,對我大秦來說又有何區(qū)別,面對的還不是那數(shù)十萬軍隊(duì)。恨只恨韓之楓已背叛我大秦,否則在從中離間定能事半功倍?!?/p>
秦王搖頭道:“薛卿此言差矣,趙國以楚名棠為首和以趙家皇室為尊,其差距有如天壤之別,日后要加倍小心?!边@薛方仲領(lǐng)兵打仗是個好手,處理政務(wù)就差了些,秦王不禁想道,若是蘇巧彤還在,定能為自己出謀劃策,當(dāng)初沒有阻止她去趙國也許是自己一生所做最大錯事。
忽聽雅易安在門外說道:“皇上,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p>
秦王嗯了一聲,道:“端進(jìn)來吧。”
應(yīng)解語與雅易安帶著幾個太監(jiān)將飯菜端了進(jìn)來置于案上,秦王一看不由贊道:“好,解語所做菜肴論色香二字,已不在巧彤之下。味道如何還等朕嘗過后,才知有無長進(jìn)。”
應(yīng)解語抿嘴笑道:“奴婢手藝如何能與巧彤姐相比,在皇上眼中。巧彤姐姐就算只做一樣簡單的面食亦勝過奴婢的山珍海味?!?/p>
薛方仲沉聲道:“解語,休得胡言。”
應(yīng)解語一驚,低首不再言語。
秦王強(qiáng)笑道:“解語只是無心之言,薛卿又何必嚇?biāo)=庹Z,替朕與薛卿把酒滿上?!?/p>
應(yīng)解語應(yīng)了聲是,抱起一個小酒壇,突然秀眉微顰輕呼一聲。
秦王看在眼里,道:“解語,這可是方才被小安子踢傷的?”
雅易安心中暗恨,忙道:“皇上,小的手無縛雞之力,又怎會踢傷應(yīng)司膳?!?/p>
秦王瞪了他一眼,道:“你平日為人如何以為朕真的不知嗎,今日居然還敢當(dāng)著朕的面放肆,滾,這邊不用你伺候?!?/p>
雅易安見秦王動氣了,不敢多言,告罪一聲退了出去。
應(yīng)解語眼眶微紅,哽聲道:“多謝皇上?!?/p>
她眉宇間與蘇巧彤確有些相似,秦王見了心頭一軟,道:“解語,以后小安子若欺負(fù)你,盡管來找朕,朕定為你做主?!?/p>
薛方仲卻是緊鎖雙眉,心中暗道:又是一個禍水。
應(yīng)解語為兩人將酒倒?jié)M,秦王舉杯道:“薛卿,你我多日未曾共飲了,爾乃我大秦擎天柱,來,朕敬你一杯。”
薛方仲忙站了起來,道:“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