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又是一陣風(fēng),刮進來兩個半大的俊俏少年。前面一個嘴上連茸毛都還沒長,嘴里叫著,沖著楚言就撲過來,卻被九爺一把拉住。
“見過九哥?!鄙倌曷唤?jīng)心地打了個招呼。另一個少年臉上帶笑,也和三個哥哥打過了招呼,是變聲期男孩子特有的公鴨嗓子。
“十三弟,十四弟,你們可悠著點兒,楚言方才還說男女授受不親,趕我們出去呢!”九爺說著,眼睛卻還瞪著楚言。
“楚言?”十四爺?shù)难凵裣裰粺o辜的小鹿。
楚言嘆了口氣,翻翻白眼,掙扎著站起來。冰玉搶過來扶住她。
楚言草草欠了欠身,就當是行了個禮:“八爺,九爺,十爺,十三爺,十四爺,楚言謝過諸位爺來探視的好意!這里不是爺們該待的地方,還請回去吧!等楚言好得利落了,再到各位爺府上謝恩!”
也不管那幾位聽了這番軟中帶硬的話露出的驚奇表情,對冰玉說:“請你幫我送幾位爺出去吧!”
就連十四爺都覺得了她的不一樣:“楚言,你好像變了呢?!?/p>
“多謝十四爺夸獎。吃一塹,長一智!總得學(xué)乖?。 边€是不軟不硬的話。
八爺挑了挑眉,九爺?shù)难劬τ植[了起來,十爺呆呆的,十三爺溫暖地笑著露出探尋的意思,十四爺偏著頭看著她。冰玉不安地瞄她一眼,又看看幾位爺?shù)纳袂椤?/p>
八爺一笑,領(lǐng)頭走了出去。十四爺有些不甘心,還是被十三爺拉了出去。哥幾個剛走到院子里,就見八爺?shù)碾S從領(lǐng)了李太醫(yī)走進院子。
李太醫(yī)上前幾步,打了千,向各位爺問安。
八爺對他點點頭,吩咐:“你先去診脈吧,我在這兒等著!”
李太醫(yī)應(yīng)了一聲,急忙進屋去了。
其他幾位阿哥聽八爺說等,也就都不走了,在院子里站了,隨口說些閑話。
李太醫(yī)打了個招呼,就讓楚言伸出腕子,也不理她好奇的注視,微微笑著自顧默默地搭了她的脈搏,又看了看傷口,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看舌苔,問了幾句,就著小六子準備好的紙筆寫了個方子。
“姑娘的身子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我開個安神的方子,姑娘再服兩天,好好歇一歇,就可以了。”四十來歲的李太醫(yī),一看就是個極穩(wěn)重的人,說話也是四平八穩(wěn)的。
“可是,楚言究竟為什么竟跟以前不一樣了?”冰玉著急道。
“哦?怎么不一樣了?”
“她,”冰玉看了看楚言,“她不認識我了!”
李太醫(yī)看著楚言,若有所思,安慰說:“曹小姐不用著急,佟小姐腦子受了傷,一時失去記憶也是有的。只要好好休養(yǎng),自會慢慢好起來。”
楚言一直是用著幾分好奇幾分探究還有幾分崇拜的目光,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李太醫(yī)。她的曾祖父,祖父和大伯父都是中醫(yī),如果她現(xiàn)在真是在皇宮里,這位又真是太醫(yī),那么他的段數(shù)比她家里的幾位可不止高出幾節(jié)。這位可愛的太醫(yī)還提供了她渴望已久的情報。原來她姓佟,冰玉是姓曹的。曹????不會是真的吧?想想剛才那幾位阿哥的態(tài)度,還真有可能!
李太醫(yī)囑咐了小六子幾句,就告辭了。走到院里,把同樣的話對幾位阿哥也說了一遍。八爺拿過方子,略看了一看,道了聲辛苦,叫過一個太監(jiān),讓跟著去取藥。
楚言一等李太醫(yī)出了門,就把小六子叫了過來:“你不是去端飯了嗎?我的飯呢?”
小六子這才想起,剛才說是取飯去了,可是,他被冰玉的哭聲一嚇,那些飯菜有一半倒到了地上,剩下的一半也已經(jīng)冰涼。看得出,這位姑娘的脾氣可不大好,小六子支支吾吾,不敢實說。
冰玉聽得直皺眉:“你不是給楚言端飯去了嗎?飯呢?”
“小六子,你是不是恨我揪你辮子,安心想餓死我?”剛才心里有事還不覺得,這會子只覺得胃里餓得像貓抓一樣,難受得很,嘴上也就不客氣了。
小六子嚇得撲通一聲就又跪下了:“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小六子不敢,小六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