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將軍非凡人,不過,我不會隨你們走的?!睆埓蠓虻溃灶欁缘卦谝粡埰埔巫由献讼聛?,毫不理會黃巢陡然變色。
“為何?”黃巢凌厲的目光盯著張大夫。
“逆天而行,難得善終?!睆埓蠓蚱届o地說。
我聽得心中一凜,大唐的氣數(shù)已經盡了,張大夫卻說黃巢是逆天而行,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黃巢攻城略地的時候,殺戮太重了?還是天降大任之人,根本不是黃巢或者王仙芝,我暗暗搖搖頭,不,都不是,他只是不想跟我們走而故作聳人聽聞之語罷了。
“你妖言惑眾。”黃巢眉毛一抖,我知道他眉毛抖動的時候就是已經起了殺意。
“其一,我不是妖言,其二,這里只有你們兩人,何來惑眾之言,若你們不相信自己,我自然就能惑你們,若你們對自己所做之事堅信不疑,我又豈能用八個字迷惑你們?!睆埓蠓騾s毫不在意,侃侃而談。
我上前一步,“張大夫此言有理。不過,醫(yī)者父母心,此時營中負傷者何止千人,正在等著先生施妙手相救,難道張大夫只為保自己之性命,而置成千傷者之性命于不顧嗎?!?/p>
張大夫好像才發(fā)現(xiàn)房中有我這么一個人存在似的,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忽然說:“這位姑娘卻是個能逢兇化吉的有福之人?!?/p>
我和黃巢對視了一下,我身穿男裝,房中光線昏暗,我又粗著喉嚨說話,不料張大夫一眼就看出我是個女人,眼光著實厲害。
“請張大夫以傷者為念?!蔽页脵C勸道。
張大夫拈須略一沉思,“好吧,就沖姑娘這句話,我張某就隨你們走吧?!?/p>
我大喜過望,沒想到張大夫居然答應了隨軍治傷,我們只不過想求他為義軍配些傷藥罷了。有了張大夫,這義軍就等于請來了救苦救難的菩薩了。
黃巢看著我,贊賞地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