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私地以為自己愛胤禛就是最完美的借口,我霸占住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是別人的丈夫,和皇后更是有著四十余年的結(jié)發(fā)之情。
她微笑著把他送到別人的身邊,因為她是大清國的皇后,她不可以和其他妃嬪一樣吃醋,由著自己的性子鬧別扭,可是她的心中何嘗不是在淌血。
在九州清晏的門口,一個身著藍(lán)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吸引住了我的眼球,他瘦骨嶙峋,偏偏長了一顆碩大的腦袋,陰森森的三角眼凹陷著,是一種貪得無厭的神色,我向來不以貌取人,但是此人給我第一眼的印象非常的不好,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手指掐訣,雙手裝模作樣地懸掛在空中似乎在抓著什么。
王公公正送他出來,滿臉堆著笑,點頭哈腰地跟在那道士身后,忽然想到他應(yīng)該就是皇后口中的賈道士賈文儒,也能明白皇后不待見他的緣故了,此人從頭到腳看上去就不是個好人。道士我見多了,我剛來那會兒還有一個老道給我指明回去的路徑,可是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zhì)都和眼前這人有著天壤之別,這個人明明長相猥瑣,偏還起了個這么文雅的名字。
我悄悄溜了進(jìn)去,走到胤禛身旁,他手里捏了枚朱紅色的丹藥就著水正往嘴里送去,他的臉色比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紅潤了許多,只是頭發(fā)中夾雜的銀絲越來越密集。
“胤禛。”我低低喚了一聲,他抬起頭來看我,驚喜的神色溢于言表?!澳愕纳眢w痊愈了?”他的手撫上我的面頰,“皇后說你病了,現(xiàn)在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p>
我先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很快想通了個中玄妙,皇后真是心思縝密,面面俱到,不忽視任何的細(xì)枝末節(jié),我冷笑一聲,盡管心里不太舒服還是暗地里佩服她。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倒是你的身子怎么樣了?”我握住他的手,雖略顯涼意,但已不是病中那樣的徹骨冰涼。
“多虧了賈道士的仙丹,才治好我的病?!必范G摟住我,把我的手放進(jìn)他的懷里,我怕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只是作勢靠了靠,并不敢把全身的重量壓到他的身上。
“這丹藥真有用嗎?”我喃喃低語,還是不太相信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嗯,你看?!必范G打開了御案上一只做工相當(dāng)精致的錦盒,里面是滿滿一盒子的丹藥,看上去和先前他服用的那丸差不多,好像又有些區(qū)別,具體哪里不一樣,我也說不出?!斑@是賈道士特意為我配制的,乏力的時候用上一顆,立時精神百倍。”胤禛嘴角一咧,得意地笑了。
我微皺眉頭,暗暗嘀咕,哪有這么神奇的藥丸,服用后馬上就有精神,那不跟興奮劑似的了,可是看胤禛的樣子,他對這些丹藥又十分地依賴。
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是一時半會地又說不上來。在沒有想清楚之前,我還是保持沉默為妙。
胤禛用雙手捧起我的臉,我們癡癡地望著對方,許久未見,非但沒有疏離我們之間的感情,反而更加確定了彼此在對方心中的位置,我不管他是不是皇帝,也不管他有多少后宮嬪妃,總之,他是我愿意付出整個生命去守護的人。
回到星云樓后,我苦思冥想了幾天,越想越是膽戰(zhàn)心驚,我記得以前無意中看過的資料里曾經(jīng)對雍正的死因進(jìn)行過剖析,有一種看法說他就是死于丹藥中毒,盡管沒有真憑實據(jù),可我絕不能冒這個險,無論如何我都要阻止胤禛繼續(xù)服用。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胤禛,卻被王公公告知皇上去了景陵,而且身邊僅帶了一名侍衛(wèi),我馬上就回憶起十三爺在臨終前和胤禛的那次談話中曾經(jīng)提到過十四爺,胤禛只身前往應(yīng)該就是為了這事。
我轉(zhuǎn)身離開,想了想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王公公,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成嗎?”
“娘娘您真是折殺奴才了,”王公公趕緊恭敬地走前一步,腰微微地屈著,“娘娘要奴才做什么盡管吩咐就是。
“我想請公公替我取一枚皇上日常服用的丹藥來?!蓖豕纳裆蛔?,臉上的笑意退去,我知道這確實有些難為他,我朝他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被皇上發(fā)現(xiàn),或有其他的閃失,你就推到我的頭上來?!蔽倚π?,“你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害了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