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雯又說:“也許你已經(jīng)從蘇沁、周桓那里聽過我的事情,我一開始認識你后也想告訴你,但怕你因此離開……”我心中吼道:他們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我什么,唯一聽出一些端倪的就是我長得像她以前的男朋友。見馨雯說話的語氣很是疲憊,我忙道:“我送你回家吧,這樣很容易生病的?!避蚌┬χ鴵u了搖頭:“你聽我講完好么?雖然子蘆對我有好感,但因為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只把他當親哥哥一樣,那次被你看到我陪他逛街時,是我這一年多來第一次陪他逛街,我爸爸應當告訴過你,我有一年多沒有和朋友聯(lián)絡了吧,所以子蘆見我恢復了,很開心地央求我陪他出去,我卻沒想到被你看見了……”
我低著頭聽她說著話,心中萬分感慨。子蘆的問題算是搞清楚了,但是周桓說我像她以前男朋友的事情,我卻還是想問。這時馨雯又道:“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的,就是你長得像我以前的男朋友。”我心頭一震,馨雯還是告訴我了,我該感到開心,還是沮喪呢?馨雯忽然用很大力氣握著我的雙手,輕輕地說:“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像他,連害羞尷尬的樣子都像,你還記得那晚你在我家么?你最后微笑地說著告辭,卻把我心中的你和他分了開來,那一刻我才明白自己喜歡誰了……”話音漸弱,便感覺馨雯嬌軀一軟,已無意識地癱倒在我懷里,我整個人像被雷電劈中,剎那間仿佛靈魂抽離了自己的身體。
看著馨雯暈倒在我懷里,我呆滯了幾秒,然后像觸電般地醒了,咬了咬牙,將馨雯橫著抱了起來,朝門口沖去,保安同志見此情況,忙問道:“怎么了?”我苦笑道:“她暈過去了?!庇职l(fā)了瘋般地央求他:“幫我叫輛的士!快!”保安同志應了一聲,便迅速地跑到外面??粗蚌┥n白的面容,緊閉的眼角處逸出一滴淚水,輕輕地滴落在地上,雖然無聲無息,我卻看得黯然神傷,喃喃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不多時,保安沖了進來,叫道:“車子來了,快!”說完回身去找傘,沒等他轉(zhuǎn)身,我道了聲謝謝,便急忙抱著馨雯往外沖去,看到門前大雨中正停著一輛的士,司機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事,忙跑了出來替我開了車門。我把馨雯小心翼翼地放進車中,正準備進車,便聽到身后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無衣!”我心中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仿佛這句話是在叫別人,也沒回頭,直接進了車中,喊道:“去醫(yī)院!”
司機開動車子朝醫(yī)院的方向駛?cè)?,我才想起剛剛有個聲音在喊我,透過全是雨水的后窗,我朦朧地感覺有個身影正癡癡地站在大雨中望著我。
很快就到了醫(yī)院,我把馨雯肩膀上的包取下,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便又橫抱著她沖進了醫(yī)院,并大聲喊著:“醫(yī)生!醫(yī)生!”十多分鐘后,看著馨雯躺在病床上熟睡著,我整個人也松了口氣。剛剛醫(yī)生告訴我她只是淋了雨,并且有些發(fā)燒,打了點滴就會沒事。此刻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我正考慮要不要把馨雯的事告訴她家人,便聽到包里的手機聲,心里暗道不好,如果真是她家人,我該如何說告訴他們呢?難道說馨雯因我淋雨昏倒了,并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醫(yī)院?
嘆了氣,還是打開了包包,找到手機一看,居然寫著李子蘆。我心想要不要掛了他呢,但又覺得這樣隱瞞著他,有點卑鄙,他始終是馨雯的好朋友,馨雯也待他如兄長般,我又何必做的如此陰險。手機響了十幾秒,我還是按了接聽鍵,就聽到子蘆溫柔細膩的聲音:“馨雯,你在哪兒?”我苦笑兩聲,子蘆聽到,電話那頭他似乎愣了愣,便怒道:“你是誰?馨雯在哪兒?”我清了清嗓子:“馨雯?!”子蘆怒笑一聲:“這個手機的主人呢?還是說你是個小偷!”我輕聲道:“子蘆,別那么激動,我是無衣!”子蘆頓了頓,笑了:“哦,無衣呀,馨雯呢?她怎么還沒回家?”話語雖是客氣,我卻聞到了一絲火藥味,不過他最后的問題使讓我陷入了苦境,見我沉默不語,子蘆厲聲地問:“宋無衣,你把馨雯怎么了?”我看不是辦法:“馨雯有點事出去了,可能晚點回來吧!”子蘆怒笑:“晚點回來?是回你那兒,還是回她自己家?剛剛她爸爸給我電話,說馨雯手機沒人接,以為和我在一起……”我沒聽他后面說什么,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翻,果然是三個未接電話,難道是送馨雯去醫(yī)院的路上,因為自己心神恍惚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