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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4)

第一皇妃 作者:犬犬


須臾片刻,那只粉潤的小手離開了水池,滴落的水珠剔透如水晶的在地面上散開,直到玉白的皮膚上再沒有水珠可滴落后,才將一把玉梳穿插于銀絲之間,享受著正午寧靜的閑暇。

閑暇?應(yīng)該說是無聊吧!

阿爾緹妮斯瞥向一旁的白衣侍女,笑意微綻,她靜如磐石地跪坐在沁涼的地上,始終不曾動過,記得她的名字叫麗莎,清秀可人,年紀(jì)約莫十五歲左右,是皇帝派來服侍她的,更正確的說是監(jiān)視。

嘆息一聲,視線轉(zhuǎn)回蓮花池畔,美眸流轉(zhuǎn),波光粼粼的池面映照進眸中,讓她的紫眸染上一層金色地光芒。

離那日的打賭已過了半月,她和皇帝也相處了一段時日,其間倒也算平靜,她受到的待遇與貴族無異,錦衣華服、珍饈美食、日子過得愜意無比,只不過這種日子實在不適合好動的她,但事與愿違,她現(xiàn)下的處境如何,她清楚得很。

那個賭約,完全是一個緩兵之計,是用來拖延時間的策略,她需要時間來了解目前的情勢,以靜制動,這向來是她的強項。

只不過,她忽略了一個因素,那就是皇帝的存在。

他,像一顆巨大的石頭,‘砰’地一聲墜進她平靜的心湖,她被打亂了。

薩魯·姆爾希理不愧為一個君王,多疑、自負、狂傲,名副其實的政治家,每一個投來的眼神,都讓她如臨大敵,如芒刺在背。

他說,她是一只貓,一只敢在獅子嘴邊捻須的貓,以為能在他露出利牙的時候,逃之夭夭,但貓兒即便會爬樹,獅子也有辦法將它壓在爪子下。

他說得很自信,仿佛看穿了她,她有時會想,他根本就是在耍弄她,一如獅子在玩弄到手的獵物。

對他,她有迷惑,也有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似熟悉,似心痛,還有一絲愁苦。

有人說,男人和女人相處,全憑第一次見面的感覺。

感覺好,就能牽扯出許許多多的關(guān)系,感覺差,那就只好揮手說拜拜了。

那她現(xiàn)在是什么感覺,只能說,她不討厭他。

男人啊,一旦對自己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就窮追猛打,她就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

貓?他錯了,她也是一只獅子,只不過還沒到她露出銳利爪子的時候。

走著瞧吧!

她慵懶地伸了一下腰,光裸的小腳丫剛從軟榻上落下,身邊的侍女麗莎也同時從石化中蘇醒,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也不以為意,反正就算制止,還是會跟的。

皇帝沒有對她限制太多,她可以在市長宮殿隨意走動,只除了地牢。

那里關(guān)著卡爾和伊斯他們,至于其他人則被送到了礦坑囚禁,充當(dāng)奴隸。

米特已潰敗,他們成了名副其實的亡國奴。

國家之戰(zhàn)已成了過眼云煙,但她的戰(zhàn)爭才剛要開始,救人是遲早的,但絕不是現(xiàn)在,因為她還沒有掌握到足夠的情報。

赤著腳她徑自沿著荷花池里的石階,走出皇帝寢殿的范圍,一路上到處都是金漆染色的石柱,被打磨得異常平滑的路面有著沁涼的觸感。走到殿廊盡頭,她見到了一片寬闊的空地,熟悉的藍色獵鷹旗在風(fēng)中舞動,數(shù)千名身穿鎧甲的弓箭兵正揮灑著熱汗?! ?/p>

看起來他們是在操練,眼神不自覺地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在遍尋不著的情況下,她向身邊的麗莎問道,“弓兵隊的隊長怎么不在?”

麗莎聽到她的話立刻恭敬的回應(yīng),“如果小姐說的是奧利隊長的話,他已被陛下解職了?!痹捯怀隹冢臀孀×俗?,暗罵自己多嘴。

“解職???”她有些訝異,他不是立了個大功嗎,如果不是他,皇帝怎可能打得如此順利,她可是有足夠的信心,即使贏不了也能戰(zhàn)個平局的,霎時,聰明的腦袋閃過唯一的可能性,因為奧利隱瞞了她是女人嗎?

不會錯了,他的自尊是何等的高傲,絕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欺騙。

“姆爾希理呢?”稱他為皇帝,她是絕叫不出口的,君主時代的王權(quán)對她來說不名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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