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加一不等于三(5)

你的年少我輕狂 作者:任增超


那人反而變本加厲的罵起他來,這下,老小爆豆兒了,撲出去咬了那人的臉,然后瘋了似地大喊:“ 我殺了你!”

本來我們誰也不信,直到他為了陳菲而咬了我……

覺得到了大學就可以撒著歡玩兒的人,比如說我,在拿到課程表之后,會有種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打個有點成人的比喻:我剛成年,我又剛有錢,認為自己已經(jīng)有充足的資本去趟發(fā)廊或者洗浴中心什么的。到地兒之后,發(fā)現(xiàn)那里全是男的不說,還是黑店———不光必修課被排得滿滿的,連選修課也規(guī)定要夠一定的學分才能順利升學。

在老大的攛掇下,我們5個一起選了一門《歐洲藝術(shù)史》。據(jù)相當可靠的謠傳,這門課的老師是一位具有藝術(shù)氣質(zhì)的女老師。就沖這個,第一堂課,我們早早地占領(lǐng)了第一排的位置。事后呢,老大特誠懇地跟我們道歉:“ 哥們兒,我真不知道他們說的藝術(shù)氣質(zhì)指的是歌劇?!?/p>

此外,對于“ 占座”這件事我也很不適應(yīng)。沒人知道大學里什么時候刮起了這股不正之風。這大大的干擾了我們這些從來不早起,從來不早到,從來都在上課前10分鐘才找教室的好學生的正常學習生活。

這種現(xiàn)象中,天之驕子們一個個就跟菜市場搶購大白菜的大媽似的。而由這個不良現(xiàn)象衍生出來的一件事,能讓我到80歲的時候給孫子當笑話講。

有一回,我去自習,費勁巴拉地找了塊兒地兒。剛坐下,一頭霸王龍,咧著嘴呲著牙從遠古時代走到我面前。

“ 同學!這座是我的?”

“ ???”

“ 真的,我的書就在你屁股底下呢!”

我一摸,可不是有本書。旁邊一些人還向我瞥來不屑的眼神,好像說:“ 小屁孩,一點兒規(guī)矩都沒有!”

坐不下去了,我灰頭土臉地回到宿舍,向老大他們控訴這個世界的黑暗。老四特義氣地說:“ 沒事!反正一會兒我們也得去,這次,你們的座,我一人包了?!?/p>

我們不信。

他一臉的“一切盡在掌握”,并拍著碩大的胸肌保證。

到了教室門口,他問我們想要哪一片兒?注意,老四說的是“片兒”。

這會兒,我們的興趣完全都移到他如何占座這一問題上了。我指著剛才那頭霸王龍,說就那塊兒了。

老四從兜里掏出半卷手紙,交給我們,說:“ 一會兒用得著。”

只見他大搖大擺的走到那一排位置的過道(梯形教室)坐了下來,假裝系鞋帶,把腳從鞋里抽出了一半,約半分鐘后,以他為圓心,半徑為一米的圓里的人開始咳嗽,掩面,甚至還有流眼淚的。

一分鐘后,有人開始對老四怒目而視,就是沒人敢上去和他說點什么。

兩分鐘后,有人扛不住了,開始收拾東西撤退。

三分鐘后,除了一個趴在桌上睡覺的爺們兒之外,那個圓里已經(jīng)沒人了。

老四一聲招呼,我們幾個用衛(wèi)生紙塞住鼻孔,低著頭,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剛才說了,還有一個哥們兒在那睡覺,絲毫沒有一點兒不適應(yīng)的表現(xiàn)。這可大大的打擊了老四的自尊心,他不想認這個栽,于是干脆挨著那爺們兒坐了下來。沒想的是,人家還是紋絲不動。叫板?!老四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人物,這么有定力。就推了他一下,想讓他把頭抬起來,一下,沒動,兩下,還是沒動,三下,就是不動。

還是老大提醒了我們:“ 趕緊看看吧,是不是被熏暈過去了!”

沒幾個禮拜,我和宿舍里的哥兒幾個已經(jīng)混熟了,誰有點心里話都跟大家說說。

這晚,老小在洗腳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兒?!?/p>

我們“ 噢”了一聲,繼續(xù)做自己的事。只剩他在那兒搓著腳傻樂,好像自己正沐浴在那盆溫暖的洗腳水里一樣。

等我們琢磨過味兒來的時候,開始了對他的拷問:

“ 誰呀?”

“ 不知道名字,和馮嫂在一個學校?!?/p>

這讓我莫名地興奮,說不準張雪那兒還能使把力呢。

“ 怎么認識的?”

“ 說來話長,那天……”

那天,我?guī)Ю闲∪フ覐堁?,不是我想找一電燈泡,我是覺得在一個小孩面前,張雪應(yīng)該不會那么暴力,因為她在電話里的語氣頗為不爽。我條件反射地坦白道:“ 那天和你逛街的時候,是那女孩兒先盯著我看的……”

“ 什么呀,還有這事?你膽兒大了?”

“ 那就是……蛋糕那事,我媽是讓咱們倆吃來的,可我一時糊涂,都請舍宿這群白眼狼吃了?!?/p>

“ 可以呀你!這事也沒跟我說?!?/p>

“ 算了,只要你保證不做什么過激舉動,我就全說。上回說你兇悍殘暴,是喝得有點多了。其實你特溫柔,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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