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我們走了?!崩钶家怖莻€男孩兒走了,我清楚地聽到那男的在轉(zhuǎn)身的時候說了一句:“ 丫有病吧。”
正想發(fā)作的時候,張雪轉(zhuǎn)過身朝著他罵:“ 孫子,你丫說誰呢?”
李菁頭也不回地拉著男孩兒快步離開。
沒有再逛下去的心情了,我像條死狗似的被張雪拖著往地鐵站里走,一路上她不停地講著半冷不熱的笑話,我則施舍般的賜予她幾聲傻笑。
張雪去買票的時候,一個坐在地上的人對我說:“ 小兄弟,算命嗎?”
我冷笑一聲,沒搭理他。
“ 心里有事,就算算唄!也不用多少錢?!?/p>
算你丫倒霉,我心道。
就慢慢走過去,說:“ 算吧,我有什么事?”
“ 我只能算你未來?!?/p>
“ 那也行,算吧?!?/p>
張雪買回了票,站在一旁等著我,她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可能都沒用,先順著我吧。
“ 你將來命中帶福,福中有禍,不好破呀,但您碰上我了……”
聽著他在那兒開始了騙錢的伎倆,我沒有心情聽下去。我只想著我最后要說什么才能出出火。
“ 行了,行了,你算的一點兒都不準,甭蒙人了!”我起身要走。
他攔下我,“ 等等,你現(xiàn)在怎么就知道我不準呢。不行,得先給錢,如果將來不準我雙倍退給你?!?/p>
操你大爺?shù)模覍砟膬赫夷闳?。你是不是還打算說不準的話,您可以到消費者協(xié)會告我。
“ 知道為什么我說你算得不準嗎?”
“ 為什么?”
“ 傻東西,你要是準的話,你怎么算不出我們買完票之后就沒錢了呢?”
說罷,我用腳晃了他一下,拉著張雪鉆進了地鐵站。
都說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是女人,其實不然,我覺得男的有時候比女人更加難以琢磨,甚至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怎么想的。
李菁很愛強子,即使在我們抓了現(xiàn)形的時候,她依然對張雪這么說。而且,她也很直接地告訴張雪,那個男孩兒并不是她的什么親戚,只是她暫時的男朋友,奇怪吧。
下面說說我們男人是怎么奇怪的。
好多時候,和強子打電話有點像和通話時間賽跑。
這回,我只聽他一個人在那邊嘮些在異鄉(xiāng)的艱辛,以及對家里的掛念,還有對我們送不完的祝福,當然少不了他對未來和李菁幸福生活的美好憧景。
好幾回,我都想打斷他,告訴他現(xiàn)在的李菁瘋成什么樣子了,可每一回,我都過不了自己這關(guān)。我真的要給他這樣一個打擊嗎?顯然不能!但是,我又能瞞著他嗎?我能和李菁一起編織一套美麗的謊言欺騙他嗎?好像也不能。
就在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猶豫中,我含含糊糊地告訴他人生無常之后就匆匆地掛掉了電話。什么都沒說,什么也不能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他媽什么跟什么。
張雪和李菁聊過幾次,大體知道了她現(xiàn)在的想法:她希望在一種她所認為的精彩生活中等強子從德國回來。
她對現(xiàn)在的男朋友的感覺只是喜歡,對強子呢,她說那是愛。她說愛和喜歡可以分開,那個男孩兒在她看來就像是一個超級替補一樣,是暫時的。也可以說強子這壺遠水解不了她這份近渴。
我操她大爺?shù)模偘伞?/p>
如果這么說她,我也得操自己大爺一句,我覺得自己要陪著她在強子面前耍瘋。
我覺得自己沒法和李菁溝通了。
不過,那個超級替補在那兒呢,還是可以聊上幾句。就是說,咱爺們兒不能讓李菁從一個病號變成正常人,至少我可以破壞,或者說拆臺,這是我強項呀。
不想,這一次,我居然為這事兒在派出所蹲了一天,最冤的是,我什么都沒做卻有嘴說不清。若不是陳菲和祁宇,估計這故意傷害的罪名我是背定了。這事也是我和張雪冷戰(zhàn)的開端。
既然說是去破壞,就得先搞清楚那主兒是個什么人,這叫知彼,也叫踩點兒,一個意思分怎么說。
我不是詹姆斯·邦德,沒有一大堆的助手和一個老太太來幫我搞定對方的資料。我就是我,馮紹濤,我只有一大堆從小玩兒到大的發(fā)小兒。
好在有句俗語:三個臭皮匠,弄死一個諸葛亮。算上我在內(nèi),咱這邊有一大堆的臭皮匠,那小子也不是什么諸葛亮,所以這事還算靠譜。
另外,我還不能把這事跟他們說清楚了,必須瞞住他們。只有這樣才能瞞得住強子。
也許,這就是長大了吧,考慮的自然就多了。
我操得嘞,長大原來是這么一件痛苦又勞神的事。沒辦法,沒爭得張雪的同意,我就把她賣了。
我和哥們兒說的是,有一個李菁的朋友,想追張雪,張雪也不是很討厭人家,因此我又得再次打起咱的愛情保衛(wèi)戰(zh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