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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正武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陳之行。
除了兩個警察留在原地看著那個要自焚的人,其他人都向陳之行涌來,其中還有承新信訪局的兩個同志。
那個要自焚的人也向陳之行看過來,嘴里喊著:“誰來了?除了陳之行,誰來都不好使,你們這幫土匪,流氓,我非燒死你們不可……”
藍正武把陳之行叫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陳書記,這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鬧了半宿了,罵罵咧咧,你別往心里去啊!”
陳之行說:“怎么沒想辦法把他手里的打火機搶下來呢?”
藍正武說:“搶下來了,結(jié)果他從褲兜里又掏出一個,誰知道他到底揣了多少打火機啊?!?/p>
陳之行對藍正武擺了一下手,快步走過去?!袄细纾愫?!我是陳之行,你貴姓?。俊?/p>
陳之行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這個男子有五十多歲,破衣爛衫,眼窩青紫,臉上有傷,右耳唇也裂開了,好像被人剛剛打過……身著棉衣棉褲,一股子刺鼻的汽油味道。
“我……你是陳書記嗎?你可別騙我啊……”那人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舉起來照亮,盯著陳之行,眼神直勾勾的。
“我是陳之行,我上過電視的,你沒見過我嗎?”陳之行笑呵呵地說。
那個人歪了歪腦袋,還是直勾勾地看著陳之行。
“你不信是吧?”陳之行掏出工作證,打開,對著那個人亮出來。那個人瞇著眼看了看,還是半信半疑。陳之行湊近了,說:“真的是我?!?/p>
陳之行又問:“老哥,你貴姓啊,我該怎么稱呼你???”
那個人囁嚅了一會兒,說:“我姓高,我叫高盛?!?/p>
“哦,高盛大哥,有什么困難跟我講吧!”陳之行笑呵呵地對高盛說,“大冷的天,你再這么站下去,非凍出病不可?!?/p>
高盛不說話,拿著打火機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