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夢說:“老米你真搞!趙博是為你好,也是代表大家關(guān)心你。你不一直吹牛這輩子最吃不得虧、最受不得委屈嗎?怎么讓鄭天一爺倆收拾成那樣也不吭一聲?女朋友讓人家搶走了,又讓人家一群圍著打,你就這么完事了?虧你這幾天跟沒事兒人一樣。難不成王校長一表揚(yáng)你,你就真成革命好青年了?要感動中國呀你?”
老徐說:“就是,咱什么時候吃過這虧?老米你什么時候受過這氣?你在王校長面前再紅,鄭天一也是占了你便宜。弟兄們就等你一句話,你說什么時候動手,咱們就什么時候收拾,叫他從此以后倍倍服服?!?/p>
我憤怒了。
我努力咆哮:“誰愿意動手誰自己去,別一天到晚糾纏
我。我再說一遍,我——要——回——家——寫——作——業(yè)!”
孟曉夢總在這個時候,總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顯示她與我的特殊關(guān)系。她不知深淺地說:“小坤!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你別拿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p>
我最聽不得她當(dāng)眾喊我小坤。我說:“得了吧你的好心!孟曉夢!不就是被人搶了男朋友,急于報復(fù)嗎?別以為我不知道。有本事你自己搶回來,別成天纏著我。”
“米建坤!你不知好歹!”
孟曉夢哭著跑開了。
“老米你真搞!咱都怕你怎的!”
林佳也跟著跑開了。
古人說過,睚眥必須報。而我遲遲不出手,這讓大家超失望。
孟曉夢和林佳走后,其他人也陸續(xù)走了,只剩老徐和高爾。我轉(zhuǎn)身想走,被老徐一把揪住。他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怒容:“老米!你真搞!該出手時不出手,你到底在想什么?還有,那天你到底搞了什么鬼?有什么瞞著我們?你不是說一切太過神奇,說讓我別急,說肯定告訴我嗎?這幾天你說過一個字沒有?如果你還拿我們當(dāng)朋友,就說出來;如果不當(dāng)我們是朋友,就算了,以后各走各的獨(dú)木橋?!?/p>
高爾說:“老米!你這幾天確實(shí)怪怪的。你跟過去超不一樣。我跟老徐超擔(dān)心你?!?/p>
那天,在阿福飯店,我們?nèi)齻€一起抗敵,本來三個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可我由于蘇前輩施了神功,臉上青紫都消失了。可憐他們兩個,臉上都還青一塊紫一塊。即便這個模樣,他們最在意的還是給我報仇,為我出氣。我鼻子突然一陣犯酸,想到這兩個死黨真夠麻辣,一個來硬的,一個來軟的,對我絲毫不放棄地“逼供”,只有吃了秤砣的骨灰級死黨才能如此。想到這幾年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屢建奇功美名遠(yuǎn)播的青春歷程,我心里暗下決心:如果有誰讓我在好朋友和神功之間選擇一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