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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帖修斯和羅慕拉斯的評述(2)

希臘羅馬名人傳 作者:(古希臘)普魯塔克


3人的不幸很難全部歸咎于命運,主要還在于自己的性格和氣量,帖修斯對他的兒子和羅慕拉斯對他的兄弟,那種沖動而且毫無理性的憤怒,難道他們能推卸責(zé)任?我們只要能夠找到動機,很容易知道他們用怒氣沖天作為借口,所以才會施以致命的一擊。羅慕拉斯對于公共事務(wù),與他的兄弟在考量和規(guī)劃的時候發(fā)生爭執(zhí),一般人認(rèn)為他不應(yīng)該突然之間陷入情緒激動的地步。愛情和忌妒以及妻子的抱怨,很少人能避得過這種影響力,帖修斯受到女色的誘惑,才會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毒手。更有甚者,羅慕拉斯的憤怒所刺激的行動,也給自己帶來不幸的惡果。帖修斯為幾句話送掉性命,某些邪惡的傳言以及一位老人的詛咒;至于其他的年輕人所以能逢兇化吉,完全靠著他的力量,因而就這兩個人來比較,大家還是會投帖修斯一票。

4就羅慕拉斯而言,最重要一點是他可能提出答辯的理由,那是來自最早開始的崛起之處。兩兄弟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仆人,也是養(yǎng)豬人的兒子,在成為被釋放的奴隸之前,已經(jīng)將自由給予所有的拉丁人,立刻獲得那些最光榮的頭銜:像是城邦之?dāng)车臍缯?;親朋好友的保護(hù)人;人民的統(tǒng)治者和城市的創(chuàng)始人;不同于帖修斯這位外來的移民,然而帖修斯只充實雅典這一個地方使之發(fā)揚光大,因而有很多城鎮(zhèn)帶著古老國王和英雄的名字,在民眾遷移以后被夷為平地。實在說,羅慕拉斯以后才運用這種方式,迫逼他的敵人毀棄自己的家園,然后搬過去與征服者生活在一起。在開始的時候,他并沒有要他們遷移,或是擴(kuò)大現(xiàn)有城市的范圍。羅慕拉斯興建一個新城市,擁有自己的土地和王國,在這片國土上面居住著他的妻子、兒女和親戚。他這樣做并沒有殺死或傷害任何一個人,而是把恩典賜給那些需要家園和房舍的人,完全依據(jù)個人的意愿編組社區(qū)成為市民。他連強盜和罪犯都不殺害,但是他會征服國家和奪取城市,打敗他們的國王和將領(lǐng)。

5提到雷摩斯的命運,毫無疑問是他一手造成,有很多作者將這個罪行歸于別人。他將他的母親從絕境中拯救出來;他的外公原本像一個家臣,生活在低微和羞辱的處境,被安置在伊涅阿斯古老的寶座。他出于志愿在下面擔(dān)任很多職位,從來沒有想到要傷害到他的外公,連無意的疏忽都不會發(fā)生。在另一方面,我認(rèn)為帖修斯出于忘懷或疏忽,在回航的時候?qū)⑵鞄脪戾e,很難找到借口或是獲得寬大的判決,可以逃脫弒親的指控。實在說,有位阿提卡的作者費很大的力氣,杜撰出一個無中生有的故事,說是伊吉斯在船只快要接近,急忙跑上衛(wèi)城去看預(yù)先規(guī)定的信號,不小心滑了一跤就這樣摔死;好像他的身旁沒有仆人可用,或者不需要找人陪他到海邊,只要站在雅典就可以看得見。

6帖修斯犯下?lián)尳賸D女的重大過失,不允許他提出自圓其說的借口。首先,他一再重犯這種罪行,像是他劫持亞里德妮、安蒂歐普和特里真的安納克索斯,最后是海倫,這時他已經(jīng)是花甲老人,過了法定結(jié)婚的年齡,而海倫還是尚未及笄的童女。其次,主要原因是這些特里真、拉斯地蒙和亞馬遜的少女,都無法當(dāng)做婚配的對象,不像雅典的女性是伊里克蘇斯(Erechtheus)和昔克羅斯(Cecrops)的后裔,只有她們才能生下合法的婚生子女;這種說法疑為惡意拋棄和縱情色欲的遁辭。羅慕拉斯曾經(jīng)搶走800名婦女,根據(jù)傳聞他選擇的對象僅僅是赫西利婭一個人,他將其余的女子許配給城邦的首腦人員和主要市民。后來,他們用敬愛、友善和公正的態(tài)度對待這些婦女,暴力和傷害的行為轉(zhuǎn)變?yōu)樯钍苜澰S的政績,有助于建立和諧的社會。兩個部族在混雜與聯(lián)合以后,使得雙方的友誼和社區(qū)的安定有了堅實的基礎(chǔ)。羅慕拉斯將尊重、愛情和忠誠建立在婚姻關(guān)系之上,時間是最可信的證人,在230年這樣長久的時間之內(nèi),沒有一位丈夫遺棄妻子,也沒有一位妻子背叛丈夫。有件事很奇怪,希臘人會提到首宗犯下弒親罪的人,然而羅馬人都知道司普流斯·卡維留斯(Spurius Carvilius)第一位休掉發(fā)妻,提出指控的理由是不能生育。這兩位君王的婚姻倒是獲得類似的結(jié)局,他們都建立自己的國家,將所屬的部族納入統(tǒng)治。帖修斯的婚姻沒有形成長遠(yuǎn)的友誼,缺乏緊密的聯(lián)系就無法產(chǎn)生商業(yè)的利益;市民只能得到敵意、戰(zhàn)爭和殺戮,最后是阿菲德尼(Aphidnae)這個城市的喪失,靠著他們把敵人看成神明一樣的乞求和膜拜,才能得到他們的同情和憐憫,逃脫特洛伊人因帕里斯的誘騙所帶來的苦難。不過,帖修斯的母親非但陷入危險之中,還遭到如同赫庫巴(Hecuba)一樣的痛苦,被她的兒子遺忘和拋棄,我希望這件事如同其他的傳聞,連同她的被俘只不過是神話故事而已。據(jù)說早在他們出生的時候,就出現(xiàn)很多奇特的情景,連神明的干預(yù)也涉及其中,只是表達(dá)的意義完全相反;羅慕拉斯特別得到神只的厚愛才能活命;伊吉斯得到的神讖是要禁絕與異性的交往,看來神明沒有讓帖修斯降臨人世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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