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呢。你這家伙,整天心不在焉的。你還是趕緊治好,離開這里吧?!?/p>
“給你添了太大的麻煩,倒不如就在這里死了算了?!?/p>
“哎呀,這可不行。有人會哭喲?!?/p>
“是小麻嗎?”
“真是自命不凡。我像是會哭的那種人嗎?我才不可能哭呢?!?/p>
“我也這么想?!?/p>
“即使我不哭,也有很多為云雀君哭泣的人呢?!鄙宰骺紤]后,她又說道,“有三個,不對,有四個哦?!?/p>
“哭泣之類的做法,沒有任何意義?!?/p>
“有,有意義哦?!彼龍猿肿约旱闹鲝垼S后湊到我的耳邊,掰著左手手指一個個地數(shù)道,“應(yīng)該有竹吧?有金魚吧?有洋蔥吧?有霍亂吧?”繼而又笑著喊道,“哇。”
“霍亂也會哭嗎?”我也笑了。
那晚的摩擦非常開心。我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面對小麻便變得緊張拘謹(jǐn),而今有了一種從高處俯瞰一切的痛快從容感,也能隨意和她開起玩笑來了。也許是因為在這半個月中我斷然拋開了想討女孩歡心的令人苦悶的欲望,讓我自己也不可思議的是,我居然能毫無拘束地快樂玩耍起來。喜歡也好,被喜歡也好,宛若五月和風(fēng)中騷動的樹葉,沒有任何執(zhí)著。新男性又經(jīng)歷了一次飛躍。
是夜,在摩擦結(jié)束后的報告時間里,我一邊通過擴音機收聽美軍終于要進駐此地的通知,一邊摸索著床邊的抽屜,取出小麻的禮物,將包裹打了開來。
這是一個三寸四方的小包裹,里面放著一個香煙盒。
“從這里出去后你可以隨身帶著它。因為云雀是紳士,所以一定會需要?!?/p>
剛才這番令人費解的話,我終于明白了。
就在將香煙盒從包裹中拿出,翻來覆去細(xì)細(xì)品味之時,一種極度悲傷之感突然襲來。并不欣喜。仿佛不只是因為剛才的那些社會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