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打《內幕報道》被三振出局，反正還可以試八卦新聞節(jié)目《內幕傳真》。是那個老公干的，嗯？你猜最可能是這樣？”

“或是男方的太太，或是兩個人合雇的人?；蛘吣蟹竭€另有情人，或是女方另有情人。整個房間到處是空酒瓶和爆滿的煙灰缸，他們一住進去就開始喝酒抽煙……”

“那不是禁煙的房間嗎？真是混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搞外遇！”她搖搖頭，“照我聽起來，這明明是三罪齊發(fā)嘛。好吧，他們死了是罪有應得，愿上帝憐憫他們的靈魂?！?/p>

她伸手要拿冰紅茶，但半路聽到門鈴音樂，手縮了回來。“這回會是誰？”她大聲地問，然后去開門。短暫的片刻間，他很緊張覺得自己該做些事情，卻想不出要做什么。他還在努力想的時候，她已經揮舞著一個包裹回來了。

“聯(lián)邦快遞。”她說，搖一搖包裹，沒有聲音。她拆開封條打開來，拉出好幾匝現(xiàn)金。她把其中一匝的包裹紙拆掉，把鈔票分成兩疊?！罢娌幌氤姓J，”她說，“但我已經開始習慣新鈔票的樣子了。不是二十元，我覺得它們看上去還是像玩具鈔票，不過五十元和一百元看起來已經很順眼了。你在路易斯維爾買郵票了嗎？”

“買了一點?！?/p>

“很好?！彼f，繼續(xù)把那些鈔票在桌上分成兩堆?！艾F(xiàn)在你可以去買更多了?！?/p>

“我想客戶很滿意。”

“看起來是這樣，對吧？”

“你就這樣把地址給他們，讓他們把現(xiàn)金放在信里面寄來給你？”

“不，我告訴他們我替‘內幕報道’工作。何況那也不是信，是聯(lián)邦快遞?！?/p>

“管他是什么?！?/p>

“凱勒，我和客戶之間有個中間人，這家伙住在——唉，住哪里都不重要，反正不是路易斯維爾也不是紐約。我們做生意已經有好幾年了，甚至是在我參與生意之前。”

她往天花板一指，凱勒明白那指的是老頭，他死前最后兩年從不下樓。光憑他們提到他的方式，你會以為他現(xiàn)在還在樓上。

“所以他知道該把錢寄到哪里，”她說，“而客戶知道怎么拿錢給他。他拿多少不關我們的事，只要我們拿到自己該拿的。客戶對你一無所知，對我也一樣。”她拍拍那兩疊錢，“他唯一知道的是，我們把工作做得很好。高興的客戶是我們的最佳廣告，而我敢說這個客戶很高興。凱勒，你是怎么干的？怎么有辦法制造自然死亡？”

“沒有，也不完全是。是自殺?！?/p>

“嗯，那也夠接近了，不是嗎？要把一個人的心臟弄得衰竭之類的也沒那么容易?！彼雀杀锏募t茶，放在桌上，“說吧，你怎么弄的？”

“他一出車門，”他說，“我就勒住他的脖子。”

“凱勒，還好你不是警察。否則這年頭你這樣搞，報上就會出現(xiàn)警察暴行的標題了?！?/p>

“我繼續(xù)勒住，直到他身體軟了下來。而這會是完成差事最自然的方法，你知道嗎？只要再讓他沒法呼吸久一點?；蛘吲嗨牟弊泳褪橇??！?/p>

“都行?！?/p>

“我可以布置成他是心臟病發(fā)，倒下去時受了傷，諸如此類的。不過我猜任何法醫(yī)只要仔細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事實不是如此，然后就會曉得是搞鬼的，這樣就客戶的觀點來說，搞不好更糟，還不如就是直截了當?shù)膬礆⑺懔?。?/p>

“我想是吧。”

“所以我把他搬上駕駛座，”他說，“然后拿出他們給我的那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