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持續(xù)了約半個多小時,嚴冬一看到
10:10 了,告訴安寧:“今天上午就到這兒吧,咱們看看下午收盤前的情況。你覺得怎樣?”
安寧回答:“我覺得盤面太輕了,應該可以做。你看才半個小時,咱們總的下單數(shù)量也就不到五百手,股價都已經(jīng)飆升到106 元了,漲了8 元。咱們要是再拉,恐怕今天直接拉到200 元都可能?!?/p>
“是啊,不能再拉了??磥磉@只股票確實有希望。我就納悶,為什么里面會沒有大莊?!?“也許是人家并不看好后市的大盤吧。要不然怎么一上市,那些原始股就拋呢?!?“有可能?,F(xiàn)在也猜不出是不是還有其他什么原因?;仡^找李經(jīng)緯董事長一起坐坐,讓他們幫忙查查流通股東的持股情況,看看這些股份現(xiàn)在都在誰手里。” 嚴冬和安寧沒再通知林芙蓉下單,只是機械地盯著盤面,一面看著大盤變化,一面看著“第一食品”的變化。
自從嚴冬他們不再下單后,“第一食品”明顯恢復了散戶走勢,而且是很不活躍的散戶走勢,好半天時間才有一單,股價之間經(jīng)常拉成平直的橫線。買賣單數(shù)量都不大,大多只是個位數(shù)的單子,少數(shù)能達到兩位數(shù)。經(jīng)過一上午的運行,“第一食品”價位逐級盤下,從嚴冬他們推到最高處的106 元一直下跌,到
11:30 收盤,股價已經(jīng)是99 元了。整個上午的交易量才一千來手,真是少得可憐。這正符合嚴冬的判斷,也是嚴冬的期待。這就是散戶行情。
13:00 開盤后,嚴冬他們仍然沒有再動手。股價還是沿著上午的慣性在繼續(xù)。錢龍軟件的“咕咕”聲也不那么歡快了,隔上一段時間才叫上幾聲,似乎是在打盹。和似睡非睡的大盤一樣,嚴冬和安寧也覺得有些昏昏欲睡。安寧給嚴冬沖了一袋“雀巢”速溶咖啡。
嚴冬和安寧木然地盯著電腦熒屏。不知不覺很快到了14:30,嚴冬和安寧聽見錢龍軟件的“咕咕”聲變得密集了一點點,這說明交易活躍了一點點。差不多每天都是這么一個特點,開市后30 分鐘和收市前30 分鐘成交量會大一點兒,成交也會密集一點兒?!暗谝皇称贰钡膬r格已經(jīng)掉到96.5 元了,是今天的最低價。
嚴冬對安寧說:“趁現(xiàn)在價低,再多少進一點?!?/p>
安寧馬上接通了場內林芙蓉的電話。
林芙蓉立即按照安寧的指令直接輸入到交易所主機。
很快,嚴冬看到股價又往上走了。到15:00 整最后一筆交易完成,“第一食品”的收盤價穩(wěn)穩(wěn)定在了99.5 元的價位上。
收盤了。安寧起身,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與嚴冬打了個招呼,走出了操盤室。
嚴冬仍然坐在座位上,并沒有立即離開操盤室。他怔怔地抬頭望著電腦,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嚴冬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藍色硬皮筆記本,翻開扉頁,在上面大大地工整地寫上三行字:“操盤日志”、“嚴冬”、“自1992 年10 月28日”。嚴冬低頭記錄著今天全天操盤情況,記錄完畢又寫了點心得。
做完這件事,嚴冬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大大的用A4 復印紙粘接成的卷軸。嚴冬在桌子上攤開卷軸,里面卷著一把透明三角尺、一支鉛筆、一塊橡皮。長長的卷軸其實卷著兩幅圖,一幅上面畫著上海交易所開市兩年來的上證指數(shù)日K 線圖,一直到昨天;另一幅畫的是“第一食品”上市一個多月來的日K 線圖,也是一直到昨天。很明顯,后一幅圖要比前一幅干凈,看來是最近幾天新畫出來的。嚴冬把今天的交易結果分別補畫在兩幅圖上。
這樣的工作持續(xù)進行了三天,情形基本上與第一天相同。
第三天收盤后,嚴冬等林芙蓉從交易所回到公司后,喊上安寧,三人正式向馬躍進作了試盤情況的匯報。
馬躍進聽了嚴冬和安寧的匯報,也看了嚴冬畫的日K 線圖及分析報告后,大加贊賞:“好,好。安寧、小林,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冬子的長處,是冬子比你們強的地方。你們別聽著不高興,你們都得向他好好學學。冬子的細心、認真精神,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