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給外賣付了錢,拎著飯盒去給馬骉送上去。
他的辦公室門緊閉,真不知道一個人在里面做什么勾當,諾言敲敲門進去:“馬總,你的晚飯。”
“謝謝你,安諾言,你報表做好了就發(fā)到工作流上,就可以下班了?!瘪R骉淡淡地。
“報表還差一點,我可不可以明天做?今天都做了十六個表了……”
“今日事今日畢,明天還有明天的工作?!?/p>
他絲毫不通融。
諾言火冒三丈,怒沖沖回到自己座位上,無可發(fā)泄,就去狠狠拔那盆吊蘭中的幾棵雜草:“死鐵人馬!沒人性的鳥人!希望你今天也跟前任似的出車禍死翹翹!”
揪扯掉幾棵小草,諾言忽然發(fā)現吊蘭的土壤中露出白色紙片一個小角:咦,花盆中怎么還會有紙片的?
諾言雙手齊下,三下五除二挖了出來——是一張小字條,上面整整齊齊的二排數字:
323,6,368,4,189,29,T,9,9,4,368,4,712,22,4,31,482,7……
諾言瞇著眼看了半天,并沒有什么規(guī)律,諾言摸不著頭腦:她打心眼里希望這是一封情書,可寫成密碼一樣的情書,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而且藏在花盆里這么隱蔽,是想要給誰看呢?鐘亮嗎?
她斜眼瞥見鍵盤下露出一角的艾蒙的胸卡,忍不住拿起來,看著上面的那個大眼含笑女子的照片,喃喃地說:“艾蒙,為了男人你對自己這么狠得下心,值得嗎?如果你在天有靈,昭示一下你的愛情方向,你搶了人家老公,總歸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吧。”諾言看著艾蒙的照片發(fā)呆,不提防三樓走廊上的窗子咣當一聲響,接著,便有一陣冷風吹過來,她辦公桌上的紙張嘩嘩地,紛紛落地。
諾言嚇得毛發(fā)直豎,低叫了一聲。
從樓梯方向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起風了,看這樣子要下雨?!?/p>
諾言跳了起來,緊貼著背后的墻壁。
一個男人的剪影,自四樓樓梯緩緩下來,他背后好像有風拂過,衣衫浮蕩……諾言心跳如鼓,四肢寒冷,胸口發(fā)悶,幾乎半死了,才反省過來,只不過是四樓的馬骉!
她緊捂了胸口,這個死男人!靜悄悄的,連個聲響也沒有,突然發(fā)聲,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馬骉走過她的辦公桌前,手里提著公文包,眼光不著痕跡地掠過了她手中的那張胸卡,淡淡地一點頭:“再見,我先走一步?!?/p>
諾言早上走進公司的時候還有些萎靡不振,她昨天晚上十一點才下班,走的時候公司已經空無一人。她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郎浩,只好忍痛打車回家,誰知道剛到家,油菜花就打來電話,嘮嘮叨叨說了半天婚姻調查中心的事……這幾天諾言異常投入新角色,差點都快忘了自己身后還有這么一堆事。強打著精神給油菜花安排布置好工作,她已經癱軟在床上不想動了,不過,越是乏累,她卻越是入睡困難了。
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三點鐘,她腦子里依舊想的是,在公司里是不是能調查出艾蒙和鐘亮的偷情證據?如果沒有的話,她這一個星期以及未來的N多天,難道就要這么茍延殘喘的度過嗎?
她想起艾蒙的那盆吊蘭,里面寫著亂七八糟數字和字母T的紙條——這可能是目前唯一的發(fā)現了??伤踔敛荒艽_定這些紙條是艾蒙的,還是別人后來塞進來的……
她揉揉酸疼的小腿,開始懷疑,那張紙條也許只是艾蒙對高強度工作的一種宣泄……
諾言在一堆數字和字母的包圍中,終于沉沉入睡。
昨夜睡的不好,諾言一早起來就沒什么精神。
“早上好”第一個人從她身邊經過,熱情地說。
“好。”她遲鈍地點點頭。
“安秘書,早!”又一個人經過。
“早。”她有些愕然了。
“早啊,諾言?!?/p>
諾言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直到她看到元沫沫和李燁一起站在前臺,李燁很難得的居然也露出個笑容……這個郎浩跟李燁說了點什么?諾言覺得心里有點不舒服,他居然這么快就把李燁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