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她窩了一肚子火,走下樓,坐回自己的車?yán)铮胍膊幌刖徒o郎浩打電話。
諾言是抱著想被安慰勸解的心態(tài)撥通的電話,誰知道她剛說了經(jīng)過,郎浩那邊就兇起來,“廢話!你當(dāng)著人家老婆的面兒,說老公是個變態(tài),她能不跟你急嗎?”
諾言怒極,“我說了嗎?我說鐘亮是變態(tài)了嗎?我根本什么都沒說,你們都亂聯(lián)想什么!”
“那能不聯(lián)想嗎?你調(diào)查的什么事?鐘亮和艾蒙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突然說艾蒙是被人性騷擾,洪思嘉能不亂想嗎?”
諾言大怒,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也顧不得手疼,“不是你讓我跟她說T的秘密的?你現(xiàn)在還怪我?”
“我什么時候讓你說這個了?”郎浩覺得莫名其妙,他忽然想起下午在MSN的對話,馬上說:“我讓你匯報情況,誰讓你說這個了?你也不想想,艾蒙和鐘亮的秘密如果是指性騷擾,鐘亮為什么在臨死前發(fā)那樣的短信給洪思嘉?難道他也被性騷擾了?”郎浩有些頭疼,他沒想到昨天在飯桌上的那番對話,諾言會認(rèn)真,早知道送諾言回家的時候,他就不開玩笑說她是神探了!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諾言固執(zhí)起來非常可怕,“鐘亮要不然就是知道這個秘密,要不然就是他也是受害者!你堅持說我的猜測有問題,那你給我個沒問題的推理?。 ?/p>
“你簡直不可理喻!”郎浩也急了,“就憑著一張誰也看不懂的紙條,你就說艾蒙被性騷擾,本來就是你不對,更何況,你還當(dāng)著洪思嘉的面說,鐘亮和艾蒙朝夕相處,如果艾蒙被性騷擾,鐘亮就是首要嫌疑人,這個你不懂嗎?”
諾言牙都要咬碎了,“對不起,我不懂!我不懂鐘亮這個看起來就是個老實人的男人,為什么連自己的老婆都不相信他,我卻愿意相信他!我更沒有你善解人意!洪思嘉的心理你倒是了解的很吶,洪思嘉沒找錯人,你們倆倒是惺惺相惜!”
諾言說完這些話,手已經(jīng)抖得拿不住電話了。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
郎浩的話沒說完,諾言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她在車子的后視鏡里看到自己,眼圈紅紅的,最近睡眠不足,粉底也遮不住黑眼圈,額頭還冒出一顆小痘痘……
諾言看到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悲從心中起。誠然,她一開始的確是被高額的調(diào)查費所吸引,可如果僅僅是這樣,她象征性地給洪思嘉一些證據(jù)不就好了?反正鐘亮和艾蒙都已經(jīng)死了,她再調(diào)查下去,也不一定有什么轉(zhuǎn)機!她何苦沒事找事去當(dāng)什么臥底?哪一間調(diào)查公司能像她一樣,身先士卒,事必躬親?!把自己累得要死不活,不就是想給洪思嘉一個交代嗎?不就是希望洪思嘉能夠放下心結(jié)嗎?
她同情洪思嘉,洪思嘉可不理解她!
諾言惡狠狠地把后視鏡撥拉到一邊。最可恨的還是那頭狼!諾言咬著嘴唇,她早就懷疑郎浩接受洪思嘉的委托有些詭異,現(xiàn)在看來,她一點也沒猜錯!這個小白臉肯定看上洪思嘉了!
聽聽他剛才說的話,一口一個洪思嘉,句句為洪思嘉著想!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安諾言咬碎牙一般地說,“重色輕友!”
后面這句,顯然沒什么力度。
郎浩接到諾言電話,知道諾言跟洪思嘉鬧翻了后,就跟洪思嘉聯(lián)系好,約了見面,他的本意,一是想為這兩個人女人溝通一下,一是想了解一下洪思嘉的心思——她如此失控,難道是另有什么隱情?
洪思嘉大概是又大哭了一場,眼睛都腫了:“不好意思,郎律師,我有點不舒服,不能出去見面,就約你到家里來了?!?/p>
“沒關(guān)系,對我來說都一樣的?!?/p>
郎浩很客氣,他對著洪思嘉掛在客廳的大幅婚紗照行注目禮。
洪思嘉苦笑了:“這照片也該摘下去了——我一直不舍得?!?/p>
“這照片照得很不錯?!?/p>
郎浩早見過鐘亮的照片,工作照上的他表情嚴(yán)肅,眼神專注犀利,跟這張婚紗照上,笑得溫暖和煦的男人判若兩人——他看著懷里的女人,笑得這么開心,好像幸福之杯已經(jīng)滿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