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轉(zhuǎn)過了身來，看到齊天元，一把就抱住了他，顯得非常激動，“兄弟，你當(dāng)然有位子。”

那一桌剛剛安靜下來的客人，隨即又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對齊天元高興地喊著“來，來，過來”，一堆人便讓出了空當(dāng)兒，早有人拿了兩把椅子過來，用衣袖抹了抹，放到了空當(dāng)兒處，齊天元拉著Kiki坐了過去。

齊天元向在座的人們介紹：“這是Kiki小姐?！?/p>

那個魁梧的漢子捅了捅齊天元，問：“你媳婦??？”

齊天元正想解釋，一旁的Kiki搶先回答：“他女朋友?！?/p>

在座的人一起開始笑，還有人鼓掌有人呼哨，齊天元沒有料到Kiki會這么說，他羞澀地笑著，低下頭去悄悄瞟了一眼Kiki，發(fā)現(xiàn)她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個正在吸煙袋的人對齊天元說，“終于肯找一個女人啦？”

魁梧的漢子說：“你是說終于有一個女人能抓住他吧？”

吸煙袋的人好奇地問：“琪琪小姐什么來路？居然那么厲害能抓到他。”

“我在舞廳叫Kiki，”Kiki說，“真名叫方晴?！?/p>

齊天元也沒有想到Kiki居然會不遮掩自己舞女的身份，這么率真，讓桌子上的人都愣了一下。在舊上海，雖然舞女外表看起來都光鮮亮麗，其實身份卻非常卑微。就算是再貧窮的人家，家中有人從事舞女職業(yè)的話，都會被認為是非常恥辱的事情。很多舞女如果遇到不認識的人，通常不愿意承認自己的職業(yè)，都會想方設(shè)法搪塞過去，Kiki的回答無疑讓人們始料未及，但卻正因她的率直，讓齊天元和他的朋友們對她更加欣賞。

“哦，彈性女郎，”攤子的老板說著話，模仿舞女的模樣擺了兩下身子，“上海最時髦的職業(yè)?！笨吹絹硐材墙┯驳摹拔枳恕?，大家都忍俊不禁。

“歡迎你，琪琪小姐，”魁梧的漢子說，“我叫大剛，齊天元的生死弟兄，歡迎你來到這里?！?/p>

齊天元的朋友，明顯都發(fā)不準“Kiki”的讀音，所以他們都叫她“琪琪”，但是Kiki并不介意大家的稱呼?！皻g迎你，琪琪小姐，”吸煙袋的人倒了一碗酒給Kiki，“我叫福海，來，喝酒喝酒?！?/p>

Kiki聞了聞碗里的酒，只覺得酒氣熏人，比“卡薩布蘭卡夜總會”里的酒都要烈，“這是什么酒?。俊?/p>

大剛說：“就是二鍋頭??！”說著，將酒碗向著Kiki舉了過來，“來來，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