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個播報員也用西班牙文在講同樣的話。"

"說不定，"我表示同意，"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就不會煩我了。"

"你沒按過靜音按鈕嗎?"

"那不一樣。你需要聽到觀眾的嘈雜聲，聽到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

"這兩個很少打到對方。"

"都該怪那個穿藍(lán)短褲的，"我說，"他的左刺拳打得不夠多。"

不過他的左刺拳打得夠多了，足以讓他成為這場四回合熱身賽的贏家，他被判定獲勝，并得到觀眾一輪敷衍的掌聲。下一場是十回合的輕重量級比賽，很精彩的對決，一個靈活輕巧的年輕拳手對一個已過巔峰時代兩年的重拳手。那個老的--我想他已經(jīng)三十四歲了吧--利落地?fù)糁袑Ψ綍r，還頗能嚇住那個小伙子，可是歲月拖慢了他速度，使得他擊不中的時候更多。那個小伙子則報以密集轟炸式的拳頭，不過輕飄飄的拳力對雙方都沒什么影響

"他挺不錯的，"兩個回合后，TJ說。

"真可惜他的拳不夠重。"

"他就是不停地打，慢慢把你打垮。同時他也累積得分。另外那個家伙每一回合的得分?jǐn)?shù)則是越來越少。"

"如果我們聽得懂西班牙文，"我說， "我們就可以聽到那個播報員講這類東西。要讓我賭這場拳賽，我會押那個老的贏。"

"不奇怪啦，你們這些老古董人類總得團結(jié)。此時此地我們還要再看下去嗎?"

"此時此地"是蓋倫產(chǎn)品目錄里的一句廣告詞。蓋倫公司是俄亥俄州埃利瑞亞市的一個裝備商，供應(yīng)間諜用的電子偵查設(shè)備，比如監(jiān)聽電話和辦公室的竊聽器，還有防止自己電話和辦公室被監(jiān)聽的反竊聽設(shè)備。這整個企業(yè)處于一種奇怪兩個極端；說到底，他們是促銷公司一半的產(chǎn)品去對抗另一半的產(chǎn)品，而廣告詞常在半途改變立場。"知識就是力量"，他們會在某一頁這樣向你保證，翻過兩頁，他們則提倡"你最基本的權(quán)利--個人與公司的隱私權(quán)"。前后的論點都很激烈，從"你有知道的權(quán)力!"到"別讓他們的鼻子湊近你的公司!"

你難免會想不通，這個公司到底支持什么?由于"蓋倫"這個名字，則是德國傳說中的智慧之神，我猜想他們會很高興把任何產(chǎn)品賣給任何人，唯一承諾的就是增加他們自己的銷售額，并使他們的利潤達(dá)到最大值?？墒撬麄兊漠a(chǎn)品會增加我的銷售額，或提高我的利潤嗎?

"我想沒有這些裝備，我們或許也混能得下去，"我告訴TJ。

"沒有這些最新的科技，我們怎么能逮到威爾?"

"我們不必去逮。"

"因為他不是我們的麻煩?"

"所我所知是這樣。"

"他是全紐約市的麻煩，不管走到哪里，大家都在談?wù)撍?，威爾這樣威爾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