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赳赳做害羞狀:“人家是女孩子,要考慮一下嘛?!壁w主任高興了:“你答應了?太好了,我就要氣氣她,我不是破銅爛鐵,你不要,別人當寶嘞……”
熊赳赳問:“趙哥,那我什么時候去呀?”趙主任說:“明天,明天下午,那幫老頭在集團老干部活動中心,你會下象棋嗎?”
熊赳赳說會。趙主任打了個酒嗝,說那就好,然后對著全酒吧的人喊道:“朋友們,壓軸戲來啦?,F在,我要為我親愛的小熊表演最正宗的鋼管舞,music!”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熊赳赳打死都無法相信,這個為了一個新聞標題的提煉和一篇稿件的修改可以熬夜到凌晨兩三點的老男人,竟然和著《心太軟》的樂曲,把鋼管舞跳得如此妙曼多姿,纏綿悱惻,他是平常見到的那個趙主任嗎?如果不是,他又是誰?蓬亂著頭在下稿會上咆哮的趙鐵生,打著領帶扭動腰肢跳舞的趙哥,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熊赳赳剛開始看得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分不清自己是笑還是哭了。不可思議的人性,扭得一塌糊涂的生活,熊赳赳喝完剩下的所有酒,扶起扭得癱坐在地上的趙主任上了車。趙主任嘟囔著說沒力氣開車,熊赳赳說我來開,他說會開嗎?熊赳赳說學過幾次,搖搖擺擺硬是把車開到《南河日報》宿舍門口,把爛泥一般的趙主任交給保安,然后打的回家。
胃生疼生疼,這幾年沒有規(guī)律的生活搞壞了胃,加上喝了一晚的酒,想不疼都難。以前有鄭恬新無微不至的呵護,不是熬湯就是買胃藥,現在,誰管你胃不胃的?熊赳赳能做的就是在小區(qū)門口飯店打包一份炒粉帶回去填肚子,走到樓下時,樓邊停著一輛貨車,幾個工人模樣的人往上搬東西。
都晚上十點多了,誰還搬家?熊赳赳這么想著,上了五樓,發(fā)現自家房門大開,里面燈火通明。熊赳赳大驚,進賊了?
熊赳赳噔噔噔地沖進去,廳里散亂著一些物件,沒人,跑進臥室一看,鄭恬新的爸媽正站在書桌上拆那塊窗簾布,去年在泰國旅行時鄭恬新買的,熊赳赳很喜歡。